“以后……我想我们不要见面比较好。”
“好。”
深夜关门的声音似乎会带走很多的东西,徐临有些疲惫的倒在沙发上,很突然就想起曾经的一句电影台词。
“toorrowisanotherday。”
他知道有天他回头的时候,这些事都会过去。
至于充斥着难受,悲观以及绝望的过程,他想他可以努力将它缩短一点。
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对策
敲门声响彻整个楼道,徐临昏昏噩噩的起身,以后等到他把房门打开,他就看见了一脸焦急的王冕和永远波澜不惊的左林。
此时天刚擦黑,房间里没有开灯,徐临迎着楼道上称得上明亮的灯光看向两人,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我生病需要休息几天?”
王冕的神色缓了缓,伸手说:“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很严重?”
徐临侧脸避开他的手,说:“还好。”
严格说起来,他这其实也算不上是生病,只是全身无力,思维混乱。
那种混乱的方式很奇怪,偶尔徐临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深陷在这团乱麻当中不能自拔,可是大多数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清醒的像个旁观者,甚至能理清那团乱麻的走向。
这种情况徐临的一生中曾经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奶奶过世,他突然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时候他需要时间想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走。
那样思考的方式如同行走在一条漆黑的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甬道中,也非得要等到他自己想通,那个出口才会以一种极其突然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离丁书言过世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徐临总在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想法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但他就是没有办法走出来。
见站在门旁的徐临开始发怔,左林索性错开他走进房间,而后他将灯打开,说:“你先进门,我们有话要对你说。”
徐临和丁书言的事闹得很大,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坊间传闻是徐临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逼死了丁书言。
徐临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但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就在王冕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已经进厨房为自己烧了一壶水的左林已经若无其事的在徐临的身边坐下。
“设计室的情况知不知道?”
这几天徐临关闭了一切的通讯设备,听到左林这么说了,他只是摇头。
“从前天开始,我和王冕陆续接到设计室里七个设计师的辞职报告,按照一般惯例,他们应该提前三个月提出书面申请,好让我们提前做出准备。但是这次……”说完左林看一眼对面神情紧张的王冕,说:“他们把违约金连同辞职报告书一同交了上来。”
无论做什么样的生意,识人用人这块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分量,再加上前世自己的经验,因此徐临这次招人的时候十分的小心。
但不管那人怎样的高风亮节,当一系列残酷的现实问题摆在他的面前时,他也不能不妥协。
一来北望如今没有做出任何的成绩,二来那些人不像眼前的王冕和左林一般已经有自己的经济事业基础。
而且依照徐临的个性,但问题发生的时候,他不会去纠结起因,而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
“有人恶意挖北望的设计师?”
“或许比这个更严重。”说完左林看向他,说:“北望现在没有任何的客源知名度,要摧毁它,对于很多大企业都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听出他言语下面的意思,徐临反问他,说:“你想说什么?”
“现在针对北望的人是丁曼雨,除非你向你爸妈求救,否则我们没有任何的肯能战胜她身后的齐化珠宝。”
“对!我和左林就是这个意思!用你们家的东和对抗齐化,然后我们在夹缝中求生存!”
大概是想调节一下房间里此时显得太过沉闷的气氛,不管语气或者表情,王冕都表现的有些夸张。
但他的好意并没有被徐临接受,沉默了片刻,他才说:“我不会向他们求救……或者说……我不能。”
“所以那些话也是真的?”
见左林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徐临不由得看向他,说:“你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你并非谢远桥亲生,所以才会离开东和成立自己的设计室。”
从前将丁曼亭无意识害成那个样子的谢远桥,如今再加一个自己,徐临摇头,想不管他和谢远桥会因为这件事遭受怎样的诋毁,作为丁曼雨,她大概都会乐见其成。
“你真不是谢远桥亲生的?!”
像是受不了房间里的沉默,王冕很突然的就叫了一声。
徐临点头,说:“差不多。”
“对了!”说完王冕焕然大悟般狠拍一下自己的大腿,说:“还有你的名字,徐临,你当初说那是你的艺名,但实际上……”
“王冕!”
大概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题太过触及徐临的隐私,傻笑了两声,王冕才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同徐临低声道歉。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打算?”
王冕露出络腮胡外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徐临忍笑,说:“现在的状况,我不能同谢家人以及东和寻求帮助,这之后,所有相关北望的事只能靠我自己。”顿了顿,他又说:“你们两人的资历和设计水平都超出一般的设计师,留在我那里……以后大概会变得很辛苦。”
三人其实自设计室成立那天就没有太多的交流,甚至每月例行的聚餐,也总会有一两个人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