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海的到来让言真有些意外,他手上拎了些水果,一进门就给顾维琛道喜:“顾团长,新婚快乐啊!”
言真一开始不知道他是王德海,以为只是顾维琛一个普通的同事,还是顾维琛给言真介绍说:“真真,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人是康复科的主任,王德海。”
白天的时候言真刚听了王德海的大名,晚上这人就出现在了家里。她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言真微笑着伸手,说:“您好,我是顾维琛的爱人,言真。”
这人穿着的确良的衬衫,宽边眼睛,同言真握在一起的手上戴着海鸥牌的手表,整体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沈安举着玩具枪,带着恬恬满屋子乱窜,嘴里叽叽喳喳的喊着:“冲啊!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向我开炮!”
言真笑着说:“孩子们太闹了,你们聊,我带着孩子去外面玩。”
“来,恬恬,安安,妈妈带着那么外面院字里玩。”言真转身去拉恬恬的手,顺便同顾维琛视线对在一起,顾维琛对着她点点头。
说起来他们就这几天的功夫,就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在想什么。
顾维琛明白,言真是不想和王德海有什么交流,甚至猜到了他来家的用意。
“行,那我和顾团长说也一样。”王德海推了推眼睛,眸子里的笑客套的很。
言真转身带着孩子们往屋子外面走,关门的时候听见王德海在说:“我听说弟妹要学中医?”
顾维琛看了言真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寻思着回:“没想到这消息传的这么快。”
“我爱人倒不是要和那老头学中医,就是觉得他可怜,找个名头帮衬帮衬罢了。”顾维琛斜靠在椅背上,姿态很随意的道:“那老头没什么亲人,我爱人啊,心善,就看不得这个。”
王德海在心里呵了一下,顾维琛真真假假的话堵在这里,还真不好让他接着说。
“我吧,你也知道,是学中医出身,我寻思弟妹要是想学,可以跟我学啊。”王德海轻轻一笑,“谁想到事情被人传岔劈了!也是我想的多,生怕那疯老头犯起疯病来,再误伤了弟妹。”
“没有的事!”顾维琛呵呵一笑,神情倒是真挚,怎么看都像是在说真话。
顾维琛知道王德海这人心思深又复杂的人,别说言真不想和他打什么交道,就算是想,他也得从中劝劝。
王德海轻点了下头,手撑着双腿站起了身,道:“行,既然没这么一回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才不信顾维琛的说辞,既然外面有那种说法,就不是捕风捉影!这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找来的借口!
哼,和疯子学能学到什么?真是不知好歹!今后言真若是想进这个医院,想从事这个工作,就得看他脸色!王德海已经打定主意,既然人家这么不识抬举,他今后也不用客气。
但是明面上,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不想得罪顾维琛,只能笑着说:“行了,别送了,咱们这亲关系近着呢!整的这么客气干啥?”
王德海阴沉着个脸下了楼,言真怕和他碰上,带着俩孩子一直在后面的操场上玩。
这里还有些吊单杆的兵,一群孩子在他们下面叽喳乱叫,热闹的很。
瞅见了王德海的背影,言真这才带着孩子往楼上走。
“哎呦,我刚看见王德海了,是从你家出来的?”有人看见言真,立马去套近乎,手上打着毛衣,嘴上一点都不闲着,“顾家媳妇,他来你家干啥啊?”
“我哪知道,我当时又没在家。”言真不软不硬的回,拉着俩孩子的手迈进了筒子楼。
“切,还不知道呢,就是不想说。”她撇撇嘴。
这人和言瑟家住对门,叫钱灿烂,刚随军不久,每天无聊的要死。在农村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关门,她没事就能串门,一整个村都亲的很,哪像在城里,住对门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真是无聊死她了。
可瞅着这几天有了点新鲜事,她这才有了点乐趣。
哎,城里啥都贵,手里钱不够用不说,自己待的浑身发霉,钱灿烂不是一次想回农村。
言真带着孩子们一进门,顾维琛就和言真说了他和王德海的聊天内容。
“行,我知道了。”言真点头,顾维琛这么处理再合适不过,她对外不承认和老头学医,等学成再说,免得搞出来那么多事。
晚上,言真把包子热了下,放了个汤,一家四口,正打算吃饭,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饭点还有人来串门?这个年头,谁家的饭都没多余的,轻易不留人吃饭,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就是,饭点绝对不串门。
顾维琛去开门,看着端着饭盆子和一大碗红烧肉的李建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你……”顾维琛怔了下。
不回顾维琛的话,李建刚端着饭盆子和红烧肉,快步进了屋。
“哎呦,吃饭呢啊!”李建刚看着桌子上的大包子咽了咽口水,哐当一声把红烧肉和饭盆子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