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厨房被家政无能星人佐助君造得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但煮出的面还是可口诱人的。所以世界第一的弟控君几乎每吃一口就要揉着自家弟弟的毛夸上一句“佐助真是长大了”,把佐助夸得面红耳赤,把蝎恶心得面色铁青(“鼬先生请你果断滚蛋好么,老子还要吃早饭!”)。
“哥……煮个泡面而已,真的没什么……”佐助推了推致力于将自己的发型改造成鸟窝的大手,没推开,有些难为情又有点无奈地抬起头,“行了,哥,别闹了……”
说话间,他的视线不经意对上鼬的眼神,满溢的幸福和满足让兄长的眼神看起来如此的柔软温顺。
part3预兆(中)
与鼬视线相接的瞬间,仿佛望进一片静谧无澜的海面,迎面袭来的是被阳光晒得发烫的表层海水沁透皮肤的温暖感觉。
胸口的位置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佐助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难过。
一瞬的恍惚化作一组快进镜头般的意念断片掠过眼前,那是昨夜的梦境。
……
那天,他一个人去了往常跟鼬一起做手里剑修行的树林。
没有鼬陪伴的修行显得有些无聊和寂寞。
他机械地向挂在树上的靶子投射着手里剑,八个靶子,总是有一两把手里剑会落空。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富岳以前总是跟鼬说的那句话来——不愧是我的儿子。
但是富岳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无论他在忍者学校多么努力地学习,在课余时间多么努力地练习。
越是胡思乱想,手里剑的准头竟变得越来越差,他看着掉了一地的手里剑,懒得去捡,直到整个忍具包都丢空,手里空无一物可投,整个人这才像抽空一样抱着膝盖席地而坐。
人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和精神层面上的疲劳就像雪片般铺天盖地地旋落下来,覆盖住他单薄的身体。
他将头埋入手臂之间。
‘无论怎么努力练习都比不过哥哥吧。’
‘哥哥是那样的优秀,可是我却……’
‘如果……’
心底滋生出一丝阴暗的负面情绪,佐助控制不了它们,它们如同毒瘤般麻痹了纤细而脆弱的理智……
‘如果哥哥——’
他惊恐地抬起头,闭着眼睛使劲甩了甩脑袋。
‘怎么可以那样想!哥已经那么辛苦了……’
‘优秀并不是他的错,我自己再加把劲不就好了?’
这样说服着自己,负面情绪似乎削弱了许多。
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蒙住了,手上的薄茧有着一种沧桑却并不粗糙的质感。
“哥……?”
他惊喜地叫出声音。
act39
part1预兆(下)
视觉被锁入短暂的黑暗中,但覆盖在眼睑上方熟悉的温度提示了被蒙住眼睛的孩子那双手属于谁,所以他并不感到畏惧,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哥……是你吧?别妄想会吓到我,我知道是你。”
“啊,露馅了,好可惜。”
背后传来轻笑的声音,盖在眼睛上的手缓慢地撤下,佐助扭回头,看见兄长一脸恶作剧失败后状似遗憾的样子,可是那上扬的嘴角却明显透着乐不可支的意味。
佐助斜着眼觑他,抱怨似的撇撇嘴,语气里透着点小得意:“切,你的手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上面全是茧子。”
鼬笑而不答。
见他笑,佐助也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而对,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丝毫不觉得任何尴尬。临近黄昏的树林浸染在暖金色的色调里,西坠的斜阳仿佛长了一层有着茸茸质地的毛边,兄弟两人的影子连同一林斜斜密密的树影被无限地拉伸,沿着一地的毛毯般蓬厚的青草向远方延展,归巢的鸟雀啼鸣声声入耳,流淌在森林里的时间恍若忽然放慢了速度,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绵长。
流转的夕阳掠过鼬棱角分明的侧脸,将他的笑容糅进一团暖色的光晕里。
“哥,”佐助的视线追着那道流光,讷讷地开口,“我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呢。”
“怎么会。”鼬朝他探出一只手,轻柔地为他打理着练习手里剑时弄乱的头发,“我答应过你的。”
“……”对方专注而认真的目光让他有些难为情,他不着痕迹地推开鼬的手,别扭了一阵,还是支吾地问出,“爸爸他……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鼬依然在笑,温柔的眼神看上去也不像抱怨和勉强的意思……但佐助觉得他在说谎,鼬的神色没有破绽,只是佐助没来由地这么觉得……“父亲大人向来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没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那就好……”佐助点了点头。
“对了,上周答应教你一套新的动作。”
鼬似乎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这让佐助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在他呆在林子里发疯一样练习手里剑的时候,鼬和富岳之间的谈话根本不可能是和平而愉快的,佐助很想问问他们都谈了什么,可惜“自己”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而这时,鼬撑着草地站起身:“……现在好像只来得及做示范了。”
说着,他的双眼变成绚美的妖红色,每只眼中都有三勾墨玉旋动如飞,跳跃、腾起、悬空、翻转、投掷、降落,一连串的动作依旧像炫目的电影特技般无懈可击,每一只靶子也依然都不偏不倚地正中红心。
“哇……”每一次见证鼬的强悍,佐助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