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族会,另一个没来的人就是止水。我记得,你是把止水当做亲生哥哥一样尊敬吧?”
发问的人用的是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让人听上去非常不舒服。
“是这样啊,”鼬闭上眼睛,面色凝重,“我最近几乎没有遇见他,真是遗憾。”
留着长发的族人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警务部队已经决定对此进行全面调查。”
鼬皱起眉头:“调查?!”
银发的族人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向鼬:“这是止水所写的遗书。笔迹鉴定已经完成,是本人所写。”
“既然,”鼬坦然迎上那人审视的目光,伸手去接那张纸,“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为什么还要调查?”
“因为只要有写轮眼,要模仿一个人的笔记简直易如反掌。宇智波一族中最强的瞬身止水,那个为了宇智波一族,无论什么样的任务都会去做的男人,实在想像不到他会留下这种东西去自杀——”
“我奉劝诸位,”鼬以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打断了那人,“不要以人的外表去随便判断一个人。”
“总之这封遗书先由你保管,”族人们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你就拿着它,去暗部请求协助调查吧。”
“……”鼬目送着他们转身准备离去的背影,毫不掩饰疲惫地回答道,“我明白了。”
已经踏出房门的族人们忽然停住脚步,像是闲聊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道——
“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啊。”
“另外,我们和暗部还有别的联系方式,若有什么隐瞒,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
佐助注意到,鼬捏着止水遗书的手指倏地向内扣紧,力道之大,让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突出的骨节发出骇人的响声。
“诸位不妨有话直说——”
鼬低头,再抬头,凝聚了三勾墨玉的瞳孔中染上炽烈的血色,。
“你们就是在怀疑我吧?”
“啊,是的,臭小子!”
族人们同时转过头来,三双变红的写轮眼。
“听好了,鼬!最好不要做出背叛一族的举动!不然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威胁的话音尚未落地,佐助就觉得眼前一花,鼬已经像一支疾驰的箭一样破空而出,尚未开眼的他根本看不清鼬的动作,只能听见坚硬的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钝响,方才还八面威风的三位族人转眼间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
鼬半跪在地上,仿佛示威一般故意将起身的动作拉得极慢,斜照的夕阳打在他的瞳孔上,反射出绚烂得令人不敢直视的金色。
“我刚刚说过了——”
他放慢了语气,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发狠。
“不要用外表去判断一个人。不要随便以为我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站直了身体,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是涣散了一般长得令人害怕。
“开口闭口都是一族、一族,所以你们这些人,不仅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器量,而且就是因为不知道我的器量有多深,现在才会倒在那里。”
鼬背对着佐助,佐助不清楚此时他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亦不想知道。自打记事以来,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兄长——这样情绪失控、戾气乖张的兄长,简直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在面对狩猎者的嘲弄时,发狂地撞击着囚困住自己牢笼,想要争得最后的自由,倘若没有自由,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掉这一切,哪怕是玉石俱焚。
佐助的呼吸因恐惧而颤抖。
这样的鼬,实在是太过陌生了。
part15探病
接到阿猫的电话之后,鼬连假都顾不上请,就叫了辆计程车从akatsuki驶向位于市中心的医院。
“鼬,这边!”从电梯口奔出来,远远地看见阿青在走廊另一端朝自己挥手。
他跑过去,近乎横冲直撞的跑法险些撞上几位推着医疗器材的护士,脑子里变得一团糟,也没工夫保持礼貌向她们道歉了。
“父亲大人,佐助……”他停脚的时候差点把阿青撞倒,阿青架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他喘了口气就急三火四地问,“佐助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阿青叹了口气:“各项检查结果都下来了,生命危险倒是没有,体征也一切正常。只是昏睡的具体原因尚未查明,目前也没有办法让他苏醒。”
他瞠目结舌地听着,好似没听明白,阿青有点担心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劝劝他,可是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了半天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劝他:“没事的,佐助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垂着头“嗯”了一声,半晌才抬起头来,眼神似乎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来时多了些空洞。
“走吧,”阿青转过身,向着最里面的一间病房走去,“一起去看看他吧。说不定你跟他说说话,他就能醒过来了……”
“……嗯。”他发出一个讷讷的单音节,跟在阿青的背后,他绞尽脑汁,也想说些熨帖的话来安慰他的养父,他知道阿青的脸色根本比他好看不到哪去,然而想了半天,脑子里除了佐助的名字之外,好像什么都剩不下了。
part2戾气
“止水他……最近都在监视你……”倒在鼬脚边的族人勉强支撑起身体,疼痛让他的话变得断断续续,鼬击倒他的时候虽未下毒手,但至少是下了狠手的,“你加入暗部的这半年……最近你的举止非常奇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