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注意到他,好像对于他的存在毫不惊讶,从容地跃到他对面的石像上,用听不出年龄的声音问道:“我要带九尾去木叶,你不会阻拦我的,对吗?”
他不知是讨厌对方自以为是的语气,还是讨厌这句话本身的含义,便本能地反诘道:“为何不会?”
“哦?”对方饶有兴致地扬起声调,“我原以为,在你知晓真相之后,就算不亲手摧毁木叶,但至少不会阻止别人摧毁。”
“你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我的想法。”他冷笑道,“我看起来像是能容忍他人任意践踏故乡的那种人吗?”
那人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但你应该没兴趣继承鼬的遗志。”
“我已经说过了,”他笑着闭上眼,再睁开时,赤红的眼瞳中有了六芒星状的纹路,“你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真正了解我的想法呢?”
……
紫色的光焰逐渐地黯淡下去,固若金汤的盔甲化作转瞬即逝的烟雾,忍术幻化的筋肉也在渐次剥离,伫立在他面前的须佐能乎已经没有了凛凛天神般的威仪,只剩下一具令人不寒而栗的枯骨。内脏被榨碎般的绞痛提醒他,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他像是在享受这濒死的快意般勾起了滴着鲜血的嘴唇。终于那具死气沉沉的骨架也消失在白色的飞湍中,紫色的光焰熄灭了,他的视线也跟着一并熄灭了。他摇晃了一下身体,无声无息地倒下去,模糊的视野里隐约映出什么人的哭泣的脸。
“老师……老师……!”
年轻人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落在他流着血的眼睛上,他想像平时那样拍拍对方的肩膀,讲几句带刺的话,却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生命即将走向消亡时的形态是这样的迅速而直白,既不像想像中的苦痛难耐,也没有预期中的百感交集。意识在逐渐地消弭,那些所剩无几的思绪在这时竟格外地清晰起来——他快要死了,这个期盼已久的结局像是迟来的恩典让他喜不自胜,却也有些踟蹰犹疑。
——我已经……很努力地试着活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里……
——但现在……我想提前一点见到你……
——你会怪我吗,哥?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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