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每一招每一势的力度和角度,都熟悉到让他眼角发烫。
“真是……令人怀念哪。”
那人用力压下他的刀,倾身耳语道。
“……”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让我看看你的脸——!”
冬狮郎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对方的面具。
方才一闪而过的笑靥忽然之间变得清晰异常。
他忆起那双拍过自己肩膀的大手,他忆起那双微笑时会眯成两条好看的半弧的眼睛。
因为刻意遗忘而支离破碎的记忆重新聚拢到一处,拼接成一幅幅色彩缤纷的长卷。
——呐,冬狮郎。
——冬狮郎,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吧?
朋友……
无以抑制的感伤像是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他的胸口。
想要摘下对手面具的那只手最终没能如愿以偿,而是取而代之地扯掉了对手的披风,身手不凡的对手虚晃一招,瞬步而去。
“等等——!”
他连想都没想地径直追过去。
“队长——!”
远处传来乱菊和其他队员们担心的呼喊声。
“……”
一声“队长”喊得他如梦初醒。
队长,是的,十番队队长。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队长”这个称呼是个华而不实的虚名,而他,被这虚名牢牢所缚,曾经向往的自由与洒脱隔岸观火般对着他不留情面地冷嘲热讽。
抓着那人披风的手倏地握紧。
他侧过脸,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乱菊。
松本,对不起了。
“队长——”
乱菊不知所措地望向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的冬狮郎,来不及询问,只见白影一闪,冬狮郎已经瞬步离开。
“王印被……松本副队长,万分抱歉!由于我方受伤队员众多,所以被他们逃掉了……”一名席官单膝跪在乱菊身后,将战况如实禀报,他等候了许久,仍未等到乱菊的回答,他又迟疑着喊了一声,“副队长……?”
“……”
乱菊的视线还停留在冬狮郎消失的地方,他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队长,你为什么要露出那样难过的眼神?
现世,黑崎家。
“真是令人讨厌的天气啊。”
穿着死霸装的一护拉开窗户,望了望阴霾的天空,不禁蹙起眉头。
一只肤色苍白手忽然搭住一护的肩膀——
“你去哪里,王?”
“我感到一股不寻常的灵压波动……所以想去看看。”
“那一起去吧。”
一护身后的人说着,将一粒药丸丢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