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安!”
坐在桌案前专心批阅着公文的瞬抬起头来,冲澟点点头。
“乱菊小姐不在啊?”
澟环视左右,不见乱菊的身影,便拉过乱菊平时坐的那张椅子,挨着瞬坐下来。
“松本御姐大概是宿醉未归……”
“啧啧,夜夜笙歌啊……”澟心怀敬畏地感叹了一下,探身从摞在瞬面前的一叠文件中拿走了一半,“我来帮你减轻点负担吧……”
瞬扭过头看向澟。
澟被他水汪汪的星星眼看得一身恶寒:“呃……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澟~我才发现你是个如此善良的好?人啊混蛋~!hohohoho~”
瞬撇掉手中的毛笔,像考拉一样挂到澟的身上,无耻地来回乱蹭(……)。
“别乱给我发好人卡啊口胡……喂,你家小白一不在你怎么就这样啊口胡?够了,你学什么不好,不要像那个软趴趴的意呆利一样乱撒娇啊口胡!”
澟扯了扯瞬的发梢,瞬却不为所动,摆明了一副“老子是无赖老子怕谁”般死x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股刺鼻的酒味从门口飘进来。步态踉跄的乱菊倚着门正要进来,目光落在粘在一起的澟和瞬身上,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晕晕乎乎地问道:“啊——这是十番队还是十、十三番队……我、我又走错番队了么?花、花、花见君早啊……你、你什么时候……养、养了只这么大的牧羊犬?”
瞬将埋在澟颈窝上的头抬起来,笑眯眯地朝乱菊打了声招呼:“松本副队长,早上好啊!需要我为您准备醒酒汤么?”
乱菊眼巴巴地盯了瞬很久很久,露出宛如置身于梦境般的表情:“哦买糕的……花、花见君,你家的牧羊犬居然还会说话……”
澟装作一副宠物饲主的样子怜爱地摸了摸瞬的头发,转过头一脸正直地对乱菊说:“那是自然,我家阿瞬品种纯正,血统优良——他不仅会说话,而且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批得了公文,上得了战场,唱得了情歌,哄得了队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时必备良犬啊——绝对不口胡啊混蛋!!!!!”
乱菊听到这儿,酒劲终于清醒过来一点:“真的假的?你家牧羊犬叫阿瞬?为啥……和我们队三席的名字如此相似啊话说……啊——!”
她惊叫一声,似乎终于彻底清醒了。
“好啊……你们两个有夫之夫居然背着各自的另一半给我搞在了一起……太不像话了这也!……早知道这样,我昨晚陪银喝酒聊天时就该告诉他——花见君天天都躲在我们队上!”
澟和瞬原本带着嬉皮笑脸的神情听着乱菊发牢骚,听到最后一句时,两个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昨天晚上……”
澟带着如魔似幻的表情喃喃地重复道。
“……陪银喝酒聊天。”
瞬悲催的风中凌乱了。
“花见君天天都……”
“……躲在我们队上。”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心有灵犀地一跃而起,动作整齐划一地掀桌呐喊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口胡啊混蛋?!”
“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乱菊拉过澟身后那把属于自己的椅子,沉稳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指着瞬吩咐道,“你,醒酒汤伺候。”
“嗻——”
瞬马上狗腿地沦为“小瞬子”。
“你,”乱菊撑着嗡嗡作响的额头,抬眼瞥向澟,“帮老娘捶捶肩。”
“嗻——”
澟也乖乖地充当起“小澟子”。
少顷,瞬递上醒酒汤,澟也小心翼翼地停止了捶肩,心情大好的乱菊这才道出始末原由——
花见君哟,你能不能跟银解释一下……你是不是因为那天被他亲了一下,才天天躲着他啊?还有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啊?他现在都快郁闷死了……昨天硬是拖着我陪他去喝酒……
——松本副队长,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市丸队长对澟做了什么啊混蛋?
紫堂君你给我闭嘴……银会对花见君做出这样失控的举动来,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你说你也不注意看看周围有人没人,就跟我家队长激吻,结果把银刺激到了吧……唉唉……
——啥?这是哪天的事啊混蛋?
就是队长去墓地祭奠草冠君的那天……花见君受女协所托负责偷拍你们,银那天正好闲来无事去找花见君,他一路跟着花见君来到墓地附近,结果看到你们……就是嗯嗯……于是他抑郁了,不在抑郁中爆发,就在抑郁中变态……而他选择了爆发……
——口胡!他那哪里是爆发,他那就是变态啊口胡!再说他抑郁个毛?抑郁的明明是我好不好?突然出现把人吓个半死,又突然搞什么强吻,莫、莫名其妙死了……
花见君……你脸红了脸红了脸红了哟!!!其实被银强吻的感觉还不错吧不错吧不错吧?看你这个反应我就放心了……你其实只是因为太害羞才一直躲着他,是这样吧是这样吧是这样吧?太好了,今晚我就告诉他……
——强吻?!强吻啊混蛋!!!呜……澟啊,你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你居然都不和我说一声啊混蛋……
——我跟你说个毛啊口胡!说完了等着被你嘲笑么?
——哪里,我这么正直善良怎么会嘲笑你,我只是想——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够了,你还不如嘲笑我来得痛快。
——好吧,那……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