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詹姆斯听得很认真:“我们可以试一下,如果计划顺利,她一定会坦白身份。”
“好,”明一说道:“拜托。”
“那我们去准备一下,”詹姆斯说道:“你和秀一君休息一下,就回去吧。”
……
三个fbi抬脚往外走去,朱蒂落在最后,女人偶一回头,看着秀一站在银发男人的身边,两人离得很近,秀一的手落在黑泽明的后背上,虚虚抚着,秀一在说什么,她听不清。
但黑泽明在笑,额头抵在了秀一的手臂上。
她懂了,为什么黑泽明是fbi的线人了。他们是好朋友吗,朱蒂脚步不停——应该不止,是她错过的珍宝再也不属于她了。
秀一盯着手里姓名为冲矢昴的护照,很神奇,他就用这么一个“假护照”过了海关,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的“大树”捏着手机,工藤家的少年在跟他上辈子的大哥打电话:“……我出国大概一周能回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没事,你放心,该布置的已经布置好,”明一嗯着应声:“我知道,你自己小心,哥。”
“嗯……好……拜拜。”
“明啊,也不是不信任你,”秀一看了眼显示航班信息的大屏幕,小男友抬眸看他,他脚步不停:“我早就想问了,这事你没必要亲自去吧?”
明一摇摇头,“记得我上次去美国吗?”
“嗯?”秀一一愣,他反应过来,明一跟他细说了公安的计划,“你是说那个人找到了?”秀一一喜,他恍然:“我说你怎么笃定那位先生一定会相信你们的‘真名单’是真的。”
明一没接话茬,只是帅气地耸耸肩,他话锋一转,问道:“他们怎么样?”
“应该到码头了。”秀一回答。
……
深夜的货运码头上,一排排巨大的集装箱整齐排列,在微弱的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给这空旷的场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集装箱大门紧闭,夜风穿过箱体左右箱壁凿开的洞口吹进来,夜风带来海水的咸湿气息。
水无怜奈嘴里被堵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两手被牢牢地拷在身后,女人从昏迷里惊醒,她挣扎了一下,身子还歪在地上,“呜呜!”她哼出了声,吸引了两个特工的注意力。
“货轮到了吗?”朱蒂显得有几分紧张,她作为一个长期从事合法缉捕行动的联邦调查员,第一次干和“合法”这两个字半点关系的事情。
卡迈尔掏出手机,他看了眼一个数字标志也没有的短信app,摇了摇头,高大的fbi探员瞥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说道:“还有19分钟才到晚上十点,别急。”
“怎么能不急,”朱蒂跺了跺脚,她心里不可避免地生出怀疑,她能听从黑泽明的安排完全是因为信任詹姆斯和秀一,她说道:“也不知道……黑泽明……要我们带她走,避开组织的眼线。”
朱蒂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在人前表演,就在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大睁着眼睛的女人瞪目看向她,“呜呜呜!”水无怜奈隔着毛巾发出闷哼声,她又惊又喜。
朱蒂和卡迈尔一副欧美人的模样,眼前这两人按照黑泽明的吩咐带她离开日本,还要避开组织的眼线,水无怜奈心里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卡迈尔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水无怜奈盯着他,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卡迈尔说道:“好,我们知道了,您操作吧。”卡迈尔朝着朱蒂点点头,朱蒂抬手扶住了集装箱的箱壁。
下一秒,集装箱剧烈震动了一下,两人身子一个踉跄,箱体被机械提了起来,“砰!”集装箱落地,又过了一会,“咚!”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了他们所在的箱体里。
“好了,”朱蒂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们上船了。”
朱蒂在水无怜奈身前蹲了下来,她抬手拔出女主持人嘴里的毛巾,说道:“配合一点,水无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fbi朱蒂·斯泰琳,这是我的同事安德雷·卡迈尔,我们打算避开组织眼线,带你先去台湾,再由私人机场转机飞往美国。”
“希望你配合,”朱蒂绷着脸:“不要想逃跑。”
水无怜奈呼吸急促了一些,她咬紧牙:“黑泽明跟你们什么关系?”
“你没必要知道。”朱蒂冷冷地说道。
此时,卡迈尔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眼,朱蒂循声望了过去,目露询问,卡迈尔挤了挤眼睛,朱蒂了然,是秀一在问情况,她颔首。
卡迈尔手指点击手机屏幕,回复短信:她在好奇我们的身份。
不一会,短信发了回来:不必额外证明,继续行动,把人带到总部。
……
弗吉尼亚州,匡提科。这是联邦调查局总部,是fbi协调各州探员处理各种调查和案件的地方。
水无怜奈被带着偷渡日本国边境,从台湾转机到了匡提科,直到脚踩在联邦调查局总部的瓷砖上,她才有种莫名其妙的真实感。
水无怜奈听过大洲的一句古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这句话放在这里特别合适。
坐在审讯室的椅上,而她没有被戴手铐,她看向印着她脸庞的双面镜,她知道此时有fbi的特工正站在这片玻璃后面观察着她,她在等人出来,她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秀一看向小男友,工藤明一胸口挂着“visitor(访客)”牌子,两手撑在桌子上,瞧着玻璃那边的女人。
外人要找组织安排在fbi里的细作不容易,但这事让一个隶属于fbi的小组去查着实算不上难事——更何况,这个小组还拥有一个全球最顶尖的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