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宁一瞬间连动都不会动了,整个人直挺挺地僵在当地,置于他胸口的毛茸茸的脑袋猫咪似的蹭了蹭,嗲道:“我最喜欢你了。”
赵昱宁大汗淋漓,心中七上八下:这是撒娇吗?这是撒娇吧?!!
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乖张偏执的人,喝醉了酒居然是这个样子?!
他酒醒以后会不会懊悔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昱宁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挣扎着推林一鸣的胳膊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
林一鸣反而搂得更紧了些,势要把赵昱宁堪堪一握的小细腰勒断似的。
“你不许丢下我。”
赵昱宁只待窒息,他话音艰难:“好、不丢,不丢下你,你先、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
林一鸣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放开放开。”
林一鸣嘿嘿一笑,耍赖道:“不放。”
赵昱宁:“”
时间紧任务重,一行人这便准备启程受灾最严重的贞州,金轿换成了马车。
狗皮膏药一路黏着赵昱宁到了楼下,两个膀大腰粗的侍卫都没能将他剥离。
赵昱宁只好摆摆手:“罢了,莫要弄疼了他,随他去吧。”
怕林一鸣独自一人在马车里没人照顾,赵昱宁于是只好随他一起上了马车。
林一鸣搂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小嘴不停翕张,鱼儿吃食似的,口中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赵昱宁严重怀疑这厮在刻意装可爱,于是尽量避开眼去不搭理他,免得他越演越来劲。
赵昱宁望着窗外闪动的风景,陈天宝的话不期然浮现在脑海,不禁眸中怆然,少顷低叹一句:“原来烂的,从来都不是人心啊……”
前两日还义愤填膺说:刷了金漆的柱子,就算再耀人眼目,里头蛀空了,也一样会倒。
可是,如果柱子本身就足够坚固,养护得当,又怎会给蛀虫侵入的机会呢?
何况还是根新柱子。
可见烂也是相辅相成的,谁也别怪谁。
林一鸣忽然又大声嘟囔了句什么,吓了赵昱宁一激灵,一皱眉,侧头道:“你说什么?”
他脑袋刚凑上去就被林一鸣的大巴掌糊了脸:“别哭,别哭……”
赵昱宁后知后觉他是听到了自己的叹息,误以为自己在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