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鸣微笑拍拍他的后腰,俯身轻咬他耳廓,轻声道:“快起床,冯刺史在等我们吃饭。”说罢从赵昱宁身上越过,下床穿衣服去了。
赵昱宁也准备起床,可谁知,只轻轻一动,后腰往下的部位就传来一阵刺痛,沿着脊椎直刺天灵盖,疼得赵昱宁嘶了一声,连忙保持住姿势,良久不敢再动。
林一鸣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掀开床幔却见赵昱宁还趴着,“你怎么还不起?该不会是等着我给你穿衣裳吧?”
赵昱宁要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一鸣戏谑一笑,眸露欣喜之色:“好啊。”说着就要上手。
林一鸣此人色心奇旺,助赵昱宁翻身不是先扶肩膀,而是后腰。
赵昱宁一碰就疼,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嘶了一声,手无声地攥紧了枕边,艰难道:“别、别乱动疼。”
林一鸣这才反应过来,忙收了手,“抱歉,我、那你算了,我来吧,我轻点。”
好容易帮赵昱宁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林一鸣却在门边将赵昱宁揽入怀中,抱了一阵,又贴唇上去温存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将他松开,鼻尖抵着他鼻尖蹭个不停,狗狗撒娇似的。
赵昱宁:“……”
上了一次床,这货就变得如此粘人且乖巧。
饭厅里几人围坐圆桌四方,菜上齐,唯赵昱宁站着,冯禾莫名其妙:“公爷怎么不坐?”
知道真相的林一鸣垂首偷笑。
赵昱宁幽怨地瞪他一眼,对冯禾笑道:“我我去盛粥。”
话音甫落,一转身,一双手捧着一只碗递了过来,碗里盛着热腾腾的米粥。
赵昱宁无语看着这位貌美又心善的侍女小姐姐,竭力弯起唇角道了声谢,扶着腰硬着头皮坐下了。
冯禾见他扶腰,关切道:“公爷可是近来处理公务频繁?”
赵昱宁茫然:“啊?”
冯禾真情实感地感同身受道:“即便公务再繁忙,公爷也要爱惜身体啊,久坐不可取,得时常起来活动活动,您这么年轻腰就不好了,这以后可该怎么办吶。”
赵昱宁哑口无言:“我、”
林一鸣忍笑忍到浑身颤抖。
赵昱宁:“……多谢冯刺史关怀。”
吃完早饭,赵昱宁刚入寓所大门,后背就贴上来一片温热,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腰就被箍住了,耳边响起林一鸣不怀好意的低笑声:“这么年轻腰就不好,放心,下次我会轻一点的。”说罢就兀自进屋去了。
赵昱宁没好气道:“恶魔的低语。”
赵昱宁也不知道林一鸣那么厉害且精力旺盛,他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很少,不得不哭着求饶,可好像…这一举动恰恰戳中了林一鸣某种奇怪的癖好,整个人更兴奋了。
赵昱宁于是只得往外爬,却又被无情地拉住双脚拖了回去。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牺牲自己来让林一鸣重回正道。
*
主仆尊卑有别,棺材质量也高低不同。
他们只给祁姝定制了上好的,珠儿的准备在棺材铺里随便买一口。
林一鸣却走上前,自怀中拿出荷包递给棺材铺的老板,道:“两口棺材都要上好的。”
赵昱宁疑惑,上前按住林一鸣的手,“为什么?”
布局(二十一)暗潮涌动
林一鸣:“珠儿虽然弑主,但是与祁大小姐一起长大,相伴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仆二人虽关系不好,但我想,生命的最后一程,祁大小姐也定不愿看到珠儿凄凄凉凉。”
话说得倒是天衣无缝,赵昱宁依然不相信,迟疑着松开了他的手,旋即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
林一鸣温柔一笑。
赵昱宁并非觉得珠儿不配上好的棺材,也并非思想古旧,反对给婢女置办上好的棺材,只是觉得林一鸣关心珠儿关心得有些过了,他待人从来冷漠,尤其剧本中的人物,此番关切,倒更像是心中有鬼。
翌日晌午贞州传来更糟糕的消息,当地水官修缮河堤不利,导致二次崩塌,决口又多了几处,其中不乏冲要之地,给本就严重的灾情雪上加霜,眼下赈灾一事愈加刻不容缓。
在众人的商议下,最终将方案敲定为由冯禾派人护送二位姑娘的尸身回崇州,并带林一鸣亲笔信书一封,待林一鸣和赵昱宁解决了贞州水患,再至崇州登门拜见。
也只能如此了。
可等到了贞州一看,才发觉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赈灾一事和阜州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上报的灾况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流民人数与实际人数对不上号,灾民基数庞大,少个位数乃是常事,但少百十来个,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在这种事儿上,赵昱宁和林一鸣也是雏儿,完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此地无疾无山崩地裂,总不能是一夜之间这百十来号人齐齐坠落山崖了吧???
还没等他们调查清楚,阳辰郡下属各县上报流民失踪的灾情报雪花似的朝州廨里飘。
此时坐镇州廨的是林一鸣,他端坐于桌案边,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灾情报,整个人严肃而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州官站满屋子,暗地里面面相觑,但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林一鸣已将赵昱宁划分到了灾情不那么严重,但距离贞州城相去甚远的羯濑、华卓两郡,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最早上报失踪案的是个叫陈坨的贼捕椽,这就很奇怪了,不是县令不是县尉,更不是户曹椽,而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贼捕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