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日查的吧?”
“没错,昨夜手底下人查漏了。”
“晚了。”沈让尘放下卷宗靠进椅子里,“这个余三,滴水不漏啊。”
“那……”澹风斟酌道:“三小姐这边还继续跟吗?”
沈让尘沉吟片刻,又问:“既白什么时候回来?”
澹风想了想,说:“前一次消息是从康宁传回来的,想必就这两日了。”
“留一个人盯着,你们先把手底下的事情办了再说,把汴京翻一遍也务必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
杨顺昨夜一夜都没能睡着。
他昨夜与刘寡妇起了争执,想到她腹中孩子兴许不是自己的,竟还敢用孩子来要挟于他就怒火中烧。
他本没想置刘寡妇于死地,只想找了他送给刘寡妇的信物便走,届时他只要咬死不认,刘寡妇又没信物,想必也拿他没办法。
别的从大街上买来的物件无所谓,可那簪子他必须要回来,否则就坐实了他偷窃的事实,只可惜东翻西找都没能找到那簪子。
他因而逼问刘寡妇,刘寡妇死活不说,两人争执推搡间,刘寡妇摔在了门槛上。
杨顺当时吓坏了,探了她的口鼻发现没了气,于是用毯子将人裹了扛出去扔下了金水河。
只要多泡些时日,谁还能认得出捞上来的尸体是谁?
“杨哥,杨哥!”
杨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定了定心神去开门,“什么事?”
来人是宋府的门房,递给他一个东西,“有人送到门房说给你的,还让我捎了句话。”
“什么话?”杨顺边问边拆开了那小布包。
“说邀你今夜喝茶,说要是戌时金水河边你不乐意去,那就明日未时去杨柳街的娄子巷。”
“啪嗒”一声。
杨顺手里的布包刚拆开,东西就摔在了地上。
那是朵桃红色的绢花,不值几个钱,但刘寡妇喜欢鲜艳的颜色,头上经常别的都是这朵绢花。
“杨哥,杨哥你怎了?”
门房抓着杨顺猛地一摇,杨顺这才回过神来,双手发抖,脸上仍旧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我,我……”
门房捡起地上的绢花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杨顺,脸上浮起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杨哥,别担心,这事就我知道,传不到嫂子那里去。”
他见杨顺收了花之后吓成这样,只当他的相好找上门来,他是个怕老婆的,这样一来就要要闹得个鸡犬不宁。
杨顺犹自惊魂未定,猛然抓住门房,“送东西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