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宗秀正背对着他一边往相反的方向走,听到这句话头也没回就动作潇洒的一挥手道:“不必了,我进门干什么,再找你父亲打一架吗?”
“况且……他不是不欢迎我吗?”
“……”炼狱杏寿郎放下手尴尬的笑了笑,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这件事还要从炼狱瑠火刚去世那阵说起,炼狱槙寿郎伤心过度之下一病不起,后来在家喝了不少药才勉强好起来。
但自那之后却又开始了酗酒,仿佛在借酒消愁一般,喝到一醉不醒是常有的事。有好几次鎹鸦带着任务飞上门,就见到一个醉鬼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急的鎹鸦满头大汗的去找主公求援。相比之下带着酒出任务都是小事了,最起码不至于把任务扔下。
这也引起了其他柱们的不满,于是作为好友的藤原宗秀就被寄予厚望,亲自上门来劝炼狱槙寿郎。
但一个人彻底想要自暴自弃,别人是怎么劝都不会有用。
炼狱槙寿郎就是如此。
理所当然的,谈话失败。
而藤原宗秀看到昔日性情爽朗的好友如今彻底堕落成了一个酒鬼,更是怒火中烧。两人就这么起了口角,甚至在院子里大打出手。最终,炼狱槙寿郎在争吵中口不择言的说道——
“赶紧给我走,炼狱家不欢迎你!”
于是藤原宗秀就真的没有再进过门。
但多年来的友情又怎么会说没就没?炼狱杏寿郎能感觉的到,父亲说完那句话后其实也是后悔的。但两个大人都别着苗头,一个宁愿煎熬也不去道歉,一个听说平时做任务都刻意躲开对方。
就这么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炼狱杏寿郎摇摇头,这件事他也没办法管。毕竟是父亲说错话了,他总不能让藤原叔叔主动服软,而且上次他试图提起还被父亲臭骂了一顿。
现在的他更应该关心的是作为鬼杀队队员要出的第一次任务。这是一个开始,他要遵循母亲的教导,成为一个强者,去保护更多弱者。
“先去和父亲告个别吧。”
见藤原宗秀的背影渐渐远去,炼狱杏寿郎也转过身,向自家的方向跑去。
任务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剑士们都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有些时候,一些柱们自己也会在白天的时候到人群中搜集情报。
毕竟谁也不能总活在寂静无人的夜晚,总要在白天出来透透气。
他们深入当地,询问各种离奇的传闻。
例如谁家遭遇了猛兽袭击,现场到处都是血,尸体被啃的不成样子,这种类似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食人鬼做的。只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们无法想象鬼的存在,便以为是野兽做的。
藤原宗秀属于异类,因为他这人就喜欢离群索居,不喜欢到闹哄哄的人群里。虽然偶尔也会在白天到处走走,只是因为过于冷淡的气场,让人根本不敢靠近,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人群就会纷纷的四散开去。
所以也就没人要求他探查什么情报,再加上他自己也不喜欢,就理所当然的几乎只在夜里出没。
很多鬼杀队的人都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位大人出身贵族的原因,对于平民的生活并不适应,所以才不喜欢在乡下走街串巷。再加上过于格格不入的尊贵气场,才被人敬畏着不敢靠近。
藤原宗秀并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被人敬畏倒是确有其事。因为他这一辈子的父母都是很注重礼仪的人,所以这方面也被严格要求着。
也不知是为了铭记他们的教导,还是彻底融入了言行举止,成为了习惯。总之他这个样子到街头巷尾去,就像鹤立鸡群,很容易被鬼察觉到身份不说,根本也没人敢和他搭话。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方便,就是即使被发现带着刀,随便忽悠两句就会被以为是特权阶级的贵族,根本不敢得罪的就放行了。
因为今天是专门祭祀的日子,见过炼狱杏寿郎后,藤原宗秀又去了鬼杀队的墓园。
茂密的密林深处,一座座或古老或崭新的墓碑静静矗立在那里,无声的诉说着千年来人类与恶鬼斗争。
他这次来是看望曾经逝去的好友们的,手上提着他们各自生前喜欢的食物。在走过的路上,他发现这里又无声无息的添了许多座新坟,有几座大概还是今天刚刚被下葬的。
循着记忆来到一座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墓前,他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正在那里扫墓,那是鬼杀队的现任当主——产屋敷耀哉。
藤原宗秀没有意外,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对方有这个习惯,路上也有想过会不会恰好遇上,却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主公。”他言简意赅的向这位上司见礼。
产屋敷耀哉见到他有些惊讶,不过在看到对方手上的祭品之后就明白他是来做什么的了,声音如沐春风道:“是来看望故友的吗?”
藤原宗秀见墓碑已经被扫干净,干脆直接将祭品摆放在墓前,一边摆放的同时一边说道:“如果我不来看望他的话,也就没人会再来看望他了。”
十几年过去,除了他以外,其他认识的同期和队友已经死光了。
产屋敷耀哉听完他说的话后,面容划过一缕悲伤。
藤原宗秀算是看着产屋敷耀哉长大的,因为他十五岁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对方才不过三岁,那时的家主还是对方的父亲明哉大人。
他第一次见到产屋敷耀哉是在一次柱合会议,因为刚加入鬼杀队没多久的他达成了晋升柱的条件,拼死斩杀了一只下弦。
过程十分艰难,因为是突然遭遇的原因,面对这样的强敌,并没有来得及集结大批剑士围剿。他就只能一个人拼命,最终重伤昏迷了一个月,又养了许久的伤才得以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