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部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藤原宗秀同样没想到,仅仅只是与刚刚出现的不死川实弥打了一个照面,却还没等他开口与从前的队友打声招呼,性情急躁的风柱看着他身后主公的居所就先着起了急,随即便不由分说的拔刀砍了过来。
他必定是将我当成了食人鬼,藤原宗秀了然于心的想道。
随即他连忙出言,试图制止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不死川,我并不是食人鬼,此次前来只是单纯来拜见主公大人的。”
不死川实弥一顿,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半信半疑的神色,因为柱合会议的关系,主公派遣了餸鸦给所有柱极队员送来了通知会议的信件,他接到信后就向这边走了过来。但万万没想的事,他竟然在即将进入主公宅邸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本该去世多年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发现令他十分震惊。
此时他既希望对方说的是真的,但理智却又告诉他除了成为食人鬼,他已知的事物当中,应当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令死人复活,况且这身后的房屋内就住着主公,他实在不敢赌松懈的后果。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
满身疤痕看起来十分凶悍的男人不动声色将宅邸护在身后,紧紧的盯住藤原宗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实际上他此时内心相比表面看起来要慌乱的多,毕竟假如对方真的是鬼的话,那么主公所在的位置就被暴露给了无惨,而一直希望除掉主公大人的无惨说不准还会派其他鬼企图来围攻,假如真的被对方得逞,这样的后果绝对是鬼杀队无法承受的。
一个组织最不能缺失的就是首领,其他人都是次要的。
藤原宗秀站在对面的树下被阴影笼罩着,隔着一大片空地远远与这位风柱对望,感受着那锋利如刀的视线,他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被无一郎和有一郎他们带来见主公的,你一会儿有什么疑问的话尽可以去询问主公。”
不死川实弥半信半疑,这样的说辞的确很能取信于人,但……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一道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就突兀的在他身后响起:“实弥,放下刀吧,宗秀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主公?”不死川实弥满面疑问的豁然转头,就看见主公和姓时透的两个小子正站在他身后,主公倒还好,其他两个同僚看他的眼神满眼都是不赞同。
没想到主公竟会说出这番话,但这无疑证明……
他缓缓转回头去看藤原宗秀,只见那人甚至还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嘴唇勾起的弧度几不可见,就像过去一样冷淡,但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没死?!但是当年他们明明是亲眼看着对方下葬的!甚至于下葬时候穿的寿衣还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帮忙换的,当时确定已经彻底失去了气息没错,怎么现在竟然还活了?
似乎感觉到不死川实弥心中的疑惑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产屋敷耀哉笑了笑:“先进来吧,等到其他人全部都到了,再一起解释。宗秀你也快进来。”
说着他招呼起藤原宗秀。
藤原宗秀依言上前,中途路过不死川实弥的时候甚至还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导致对方的身体一瞬间就因为条件反射引起的警惕而僵住了,只能目送他们几个陆续进了大门,随后这才跟上。
多年未见,其实藤原宗秀就在方才产屋敷耀哉刚一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诅咒看起来蔓延的更深了,原本只有那么一小块,现在几乎大半张脸都被覆盖,眼睛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都说人一旦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的回忆过去,回忆从前。而他似乎也的确年纪不小了,以人类的寿命而言,他已经过了将近一半的年月,虽然他看起来还只是青年的模样。
产屋敷耀哉曾经蹒跚学步的身影似乎就发生在昨天,而如今对方已经长成了如今的青年,也才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像他的父亲一样,快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莫名的惆怅蔓延于心头。
“您这些年一切都还好吧?”
嘴唇动了动,藤原宗秀问出了这句时隔多年来的第一句平凡的问候。
产屋敷耀哉闻言停下脚步,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转过头冲着他笑了笑:“我还没有问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你竟然就先问起我来了。”
藤原宗秀平淡而真实的回答:“还不错,和朋友结伴一起到处游历。”
其他几个人在后面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谈话,产屋敷耀哉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语气温和的说道:“没有受委屈就好。”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期许与担忧,这一刻,久别重逢的藤原宗秀突然有了些感慨,从前专注于斩鬼的他似乎忽略了很多东西,但幸好他们还在,他也还在。
对于他来说,占据了他近乎半生的鬼杀队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当中的一部分。
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同时响起的还有一束简短的对话。
“还有,欢迎回家,宗秀。”
“嗯。”
这一刻,徘徊在外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故土。
聚集
因为要参加柱合会议的柱们都还没有集齐的原因,藤原宗秀便被带到了屋内等待,大门敞开着。
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话,鉴于不死川实弥对于藤原宗秀的存在仍旧是一头雾水,话题的中心不可避免的就成为了藤原宗秀本人。
在产屋敷耀哉本人娓娓道来的解说下,从“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指第二天去扫墓,结果却发现尸体自己离开了的主公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