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川面上十分坦然:“昂,都不烧了还输什么液。”
他面色恢复了些血气,大概是刚刚被水蒸气蒸的,嗓音也变回来了,或许真好了。
程槿禾松了口气:“那我不管你了,回房间了。”
“喂。”陆祈川在身后叫她。
“干嘛?”程槿禾没回头。
“今晚在这睡呗,晚上我要是出什么状况,也能及时知会你。”他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股无赖劲。
不作就不会死
“想得美。”她一脚才刚踏出屋子,又被人给拉回来。
门被关上,她的背抵着门前。
程槿禾一只手被扣着,另一只手去攘他:“又来是不是?”
“我是好好跟你说的,我需要你。”
程槿禾瞪他一眼:“什么关系啊,跟你睡一张床。”
“你非得拿这刺我是不是?”
“你松手。”
“我不。”
程槿禾因为他生病而生出来的那点子温顺在这一刻全数消失,空出来的手握成拳头胡乱挥舞,陆祈川抓来抓去都没抓住,脸上挨了一拳。
还是没松开另一只手,身子挨得越来越近。
挣扎的幅度有些大,全是衣料摩梭的声音。
她见挣不脱,又别着手用手肘去击打他。
陆祈川没来得及躲,才堪堪碰上,就痛得弯了腰。
程槿禾吓得收了手,又想起来自己没用力,冷着脸道:“别装了行吗?”
“老子是真疼,靠。”,他疼得直不起腰,额间不停地冒冷汗,手杵在了门上。
程槿禾看他不像演的,立刻担忧地扶住他:“没事吧你?”
陆祈川快要说不出话来:“叫叫人。”
赵惜文他们接了电话,还在往医院赶的路上。
偌大的病房里,床上的人安静如斯,程槿禾站在床边听医生讲话。
“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你们都不清楚吗?”医生是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头发已经将近花白,说起话来很刻板。
程槿禾连连点头说“是”。
“可是,感冒发烧怎么会牵扯出肠胃炎呢?”她听到这个诊断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医生蹙着眉:“生着病,特别是刚发过烧,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怎么可以让病人洗澡呢?身体里的每个器官就跟亲兄弟似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炎症都算轻的了。”
程槿禾又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
“病人这几天不能吃凉的,重口味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眼见着医生要走,程槿禾忙问道。
“输完液就行。”
那时间也不算长,桌上只放着一瓶吊水,估摸着是源于陆祈川在家里已经输过几瓶的缘故。
送走医生后,程槿禾回过头看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