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豁然睁眼。
“不科学地假设一下,它的触丿手像整个章鱼脑一样都有独立的思想。如果章鱼有喜欢的配偶,它的触丿手会打架吗?”周絔行求知若渴般,“要是它们商量不通,没有一个先来后到,都想先顾着自己,最后现谁也打不过谁,只能达成协议一起。。。。。。要真是这样的话,它的配偶能受得了吗?”
陈继默然无声:“。。。。。。”
陈继骇情瞠目:“?!”
“——啊?!”陈继声音像大海的波浪那样上下颤簸,翻身坐起猛地拍亮床头灯,拿出哥哥的威严质问,“你平常看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书啊?”
“什么书?”周絔行不解反问,无辜,“只是你先假设这个世界上会有怪物,所以我就散一下思维。既然都是怪物,那肯定和现在的八爪鱼不是同一个物种,它们得有过人之处。”
陈继笑得牵强,说:“散的很好,以后不要再散了。”
“哥,你反应好奇怪。”周絔行机警地问,“你看过类似的书吗?”
“我没有!”陈继否认,咚地躺下,扯被子盖住脸,“我这种上课好好学习,下课勤工俭学的好好学生,怎么会看你说的这种乱七八糟的小说漫画!”
周絔行:“你怎么知道是小说漫画?原来是这种课外书?”
“。。。。。。”陈继差点疯掉,闭眼关耳缄口不语。
周絔行太敏锐,这种话题绝不能再谈!
翌日李叔送两人去学校。
大学在本城,不算远,但开车也得一个小时左右。
陈继说他们坐火车就行,或者坐公交,李叔不愿意。家里有车坐什么火车啊,再说大学第一天,作长辈的就想送送他们。
车子直向东驶,一路上笑谈不断。周絔行的话不多,几乎没主动开过口。不过陈继的话他有应必答,一句没落掉。
快到校门口,送学生的车辆堵了半条街,再往里去倒车时麻烦,陈继和周絔行提前下车,让李叔拐弯原路返回。
他们拉着行李箱顺着人流往东大门的方向走。
“哥。”周絔行让陈继走在人少的马路最里边,又去拿他手上的白行李箱。
陈继换了只手拉行李:“我自己可以。怎么了?”
周絔行没有坚持,身随影形地和陈继并肩:“在学校里,不要随便加人的联系方式。”
周边嘈杂,每个人的声音里都掺杂着最基本的两种情绪。
大学门口分别,或亲或友的人们兴奋、开心、不舍,祝福与向往的言论从未间断,其中夹杂着一些因推搡而产生的吵骂,引得人人侧目,又纷纷收回视线继续迎新。
陈继没听清,眼睛从宏伟的东门挪开:“你说什么?”
“我说,”周絔行一手抓行李箱,一手抓住陈继,他们面对面地驻足原地,“到了学校,除非必要,不要让其他人随便加你的联系方式。”
陈继:“什么叫必要?”
周絔行:“正常社交。”
“噢,”陈继拉长尾音,又问,“那什么是不必要?”
周絔行耐心解答:“故意接近你的。”
陈继没明白:“故意接近我干什么?”
“泡你。”周絔行漠道。
陈继:“。。。。。。”
陈继懂了,想笑:“应该不会吧。哪儿有这么多接近,我又不是天仙。”看到周絔行严肃的脸,棱角明分,眼墨如海,内似嵌含情深,陈继的表情也严肃了两分,“你最好先管好自己,别老对我定规矩。”
他拽起行李箱要走,周絔行却强硬地拉回来:“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