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絔行回过头来,站在遥远的阴影处,说:“陈继,不要再跟我讨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我不是好人。再说下去,就算爷爷在这儿也救不了你。”
“我没想让谁救我。”陈继说道。
他赤脚下床,先是踩在床边柔软的红色地毯上面,然后是有地暖的地板,一步一步走近周絔行,就像一个喝醉了的人,仰脸看他。
没有要离开的意图,周絔行浑身的刺软化下去:“哥。。。。。。”
世界猛地静止了,耳边空荡无声,只有像风袭过的呼呼音。
陈继踮脚吻了周絔行。
第一次。主动。
他双手轻轻搭在周絔行锁骨的地方,不管不顾地撞上去,周絔行感到一抹刺痛,紧接着眼底酝酿出不可思议的风暴。
吻技青涩却热烈,陈继在笨拙地舔他的唇缝,想撬开他的牙关。周絔行身体突然疯狂地战栗起来,不可思议化为致惊致喜,他箍紧陈继的腰,反客为主地把人压。在门板上,又把他的手圈勒定在头顶,完全由自己掌控。
。。。。。。
“我没准备好。。。。。。不能。”陈继抖着声音说。
周絔行压抑道:“不做。”
他说:“我亲亲你。”
凌晨十二点,陈继和爷爷穿过落了一层白雪的马路,互相扶持着走到祠堂。周絔行在周渡唐曾经建立的地上车库里泄,搏击桩被他打得微微颤动。
每一拳砸上去的声音似乎都砸在陈继的心脏。
他承认,他心疼周絔行。
他爱周絔行。
明知周絔行“很坏”还是想要靠近他,想玩儿命地对他好。
比起第一次在他面前疯把他拉进地下室的周絔行,现在的周絔行更饱满,更加“恶”。可陈继只想紧紧地抱抱他。
陈继像一滩水似的软在周絔行怀里:“我现在确定了,你的一拳真能打死我。”
周絔行:“我不会打你。”
又补充:“你可以打我。”
哭过一场情绪稳定多了,陈继反手摸了摸周絔行的脸,哼笑着故意矫揉造作道:“哥哥也不打你。”
周絔行不解:“为什么会突然说‘打’这个话题。”
陈继闭眼装困,不回答。
周絔行忽地警觉:“你今天为什么半夜醒了?还专门坐着等我回来。”
陈继整个人躺在他怀里,闻言睁开一只眼睛自下而上地看周絔行,让他自行意会。
“你去祠堂那边了?”周絔行声音紧,犀利道。
陈继不再隐瞒,说:“你好聪明。”
周絔行浑身僵住。
陈继按着他的大。腿起来,盘腿坐好开始审问,说:“经常半夜跑出去做那些暴力运动,多长时间了。”
“。。。。。。不记得,”周絔行垂眸说道,“初中就开始了吧。”
陈继目光锐利:“平常都是几点出去?像今天一样吗?”
周絔行果真像一个犯人似的大气不敢出,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