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够意思了。”陈方旬扯扯嘴角,把他老板叫来当陪练,徐必知也是想的出来。
大学室友归大学室友,两码事计较。
但徐必知显然不这么想,他对朋友界限的把控总是有一套自己运行的逻辑。
“就当是老朋友聚一聚。”谢逐青朝陈方旬眨眨眼,“我刚好也很久没练了,方旬手下留情。”
“那我还是很上道的。”陈方旬和他开玩笑,谢逐青失笑道:“还能开玩笑,系统运行正常,看来我可以少担心一点了。”
他沉静凝视陈方旬,目光温和。
谢逐青生了一副很温润的容貌,整个人看上去内敛如玉,气质温和沉静,但锐意进取总会在五官轮廓中某处凌厉的线条中表现出来。
陈方旬平静回望他,适时露出一丝疑惑,换来后者无奈的笑容。
徐必知手一摊,整个人和大型犬似的:“老陈每天活得和机器人似的,程序输入自动运行。”
陈方旬拧开苏打水喝了一口:“那还是有点活人气的好吗?我倒是想真变成机器人。”
他现在比较想有克隆版陈方旬,这样就不用一个人来回跑完成工作。
当然最美好的还是房贷一夜间清零,他可以立马辞职走人。
上班上久了,他的一些与真善美有关的美好品质都要消失干净,虽然在他眼里,他似乎就没有这些东西。
谢逐青换了训练服,和陈方旬上了拳台,徐必知在台下摇晃拳套:“我给你俩加油。”
陈方旬用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他,谢逐青无奈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他要是有变化就不会是徐必知了。”
陈方旬无语道。
他们也只是练习,相比起动真格的比赛,更像是划水在玩。陈方旬出拳的力道远不如击打沙袋时生猛,到最后索性只躲不出击了。
他闪避的技能从小就开始练,对谢逐青出拳习惯的了解又让他提前预测攻击路径,闪躲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徐必知说是叫了位重量级嘉宾来陪练,实际上练到后来更像是他陪着谢逐青练习,闪躲中途甚至在指导谢逐青的出拳:“重心往前移,出拳太软了。”
谢逐青调整重心重新出直拳,陈方旬夸道:“学的很快。”
练了半个小时后,谢逐青收了攻击,略带歉意道:“又变成你陪我练了。”
陈方旬无所谓道:“我也有练习。”
他将干净的毛巾递给谢逐青,示意对方擦擦汗。刚才那半个小时练习对他而言和散步的量级没区别,连滴汗都没流。
“退步了。”谢逐青擦了擦汗,和陈方旬坐在拳台边,低笑了一声。
陈方旬对上司向来是情绪价值给满:“没有,进步不少。”
谢逐青喝了口苏打水:“想起来之前也是你带我入门拳击,那段时间一下课就和你泡在徐必知的拳馆里,流一身汗再回宿舍。”
他的余光里,陈方旬没戴眼镜,刘海因先前出汗散了几缕下来,整个人显出与上班时不同的松弛模样。
那双桃花眼里难得多出一点光。
谢逐青的眼神悄无声息滑向陈方旬的唇边痣上,免不了又想起那句民间俗语。
唇边痣,不愁吃穿,是有福之人。
陈方旬大学时期同现在几乎是两个人。十一年前的陈方旬独狼一只,不参与集体活动,和整个宿舍的关系也格外淡,同寝了一年,他和几个室友都没有看清过陈方旬的脸。
过长的刘海遮住小半张脸,整个人阴郁不好接近,又是常年一身黑的装扮。很偶尔时,他还会看见陈方旬手臂上的伤疤。
得知陈方旬在徐必知的拳馆当拳击教练,是很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