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天降奖金有种深切的幸福感,赚钱这件事在他的人生里排行位,不然他也不可能每天忍受那么多疯子。
如果不是钱到位,他早跑了。
楼竟风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层,办公室外是秘书办,此刻工位安安静静,没有人在岗。
陈方旬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楼竟风让人离开的。
他没办法去想那间办公室里是什么情况。
办公室的门大开,并没有关上。
楼竟风大概是觉得这一层清空只剩他和沈廷佑在,可以很自由。
楼万霄拽了拽陈方旬的西装下摆,带着他和齐元霜找了个绝佳的隐匿点开始围观。
陈方旬为了五十万忍了。
他长这么大,被拽着看戏,偷看做贼成这样是第一回。
齐元霜拽了拽他的衣袖,把他拽到楼万霄的轮椅后。
“让那傻子挡在我们面前。”他偏过头,用气声对陈方旬说。
他靠的有点近,陈方旬与他贴近的地方忽地生出战栗。浅淡的消毒水味道丝丝缕缕渗进鼻腔,他有些不适应地收回视线,也就没注意到齐元霜悄悄上扬的嘴角。
齐元霜垂下手,衣袖与陈方旬的西装袖口轻轻擦过,衣袖布料的摩挲声音并不响,然而落在他们之间却像是惊雷。
陈方旬的手指勾了勾,还是没刻意挪开手臂。
齐元霜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加深几分。
他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持之以恒做一件事,对齐元霜而言并不是难事。
无论是幼年时期,还是成年,一旦投以注意,必然会坚持到底完成。
陈方旬在脑中飞快计算了一遍剩下的房贷,盯着楼万霄的后脑勺,把还没谈下的合作方想了遍,让工作充斥了他的大脑。
“廷佑,我给你的权利似乎有些太多了。”安静了一会儿的办公室终于传来一点声音,偷偷围观看戏的三个人终于把注意力移到了办公室里。
楼万霄小声对被迫抬头看戏的陈方旬道:“方旬哥,那张照片好像被现了。”
“什么照片?”齐元霜同样压低声问道。
楼万霄记仇,根本不想搭理他。最后是陈方旬一脸无可奈何地开口解答:“沈先生手里有我的照片。”
“方旬你是偶像吗?”
“齐医生,这个时候就请不要说这种话了。”
“可你不应该随便动我的东西!”沈廷佑站在楼竟风面前,手里抓着一个老旧的钱包,“我难道不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吗?!”
“也许我应该重申一次我们结婚时的条件。”楼竟风姿态闲适坐在沙上,十指交叠搭在膝盖上,茶几上是一张老旧的相片。
相片内,穿着校服的少年人神色阴郁,背景是破败的街道。
“你对我不应该有隐瞒。”他看向沈廷佑,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沈廷佑凌迟。
楼家人都有副好相貌,楼竟风的容貌张扬妖异,是邪肆俊美的长相。沈廷佑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几乎无处遁逃。
“那是张什么照片?”齐元霜小声问。
“我不知道,我没看过。”陈方旬回他。
楼万霄本来是带陈方旬过来看热闹,想让陈方旬知道这群人都是疯子,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那个选择。
全然没想到齐元霜这个碍事的也过来,整个气氛彻底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