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是我表哥。小女子还待嫁闺中呢。”
“啊,失言失言。”李逸霖假意地做了一个揖然后说:“原来是兄妹啊,林凡,看来咱俩真是有缘。”李逸霖笑着说到,眼神从刘雯君身上扫到林凡的眼睛。林凡还没说话,刘雯君惊讶地开口了:“哦?你们认识啊?”
“何止认识。”话音未落,林凡心里鄙夷地说了一声,而实际回答的是:“嗯,我们是高中同学。”他微笑着说完径直去还餐盘处了。刘雯君只沉浸在这世界真小的感叹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凡的变化。
林凡回来的时候,刘雯君和李逸霖聊得挺开心。他也没有坐下来,双手插在兜里对刘雯君说到:“不是要我陪你逛街去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
刘雯君还有点舍不得,李逸霖看了看两人说:“要不我也陪你们一起吧,正好今天也没什麽事,中午请你们吃饭。”刘雯君面有喜色心里想答应的,还没说可以,被林凡截胡了。他面带着微笑和客气,用一种拒绝中又带点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到:“不用了,中午有约了。”刘雯君吐了吐舌头,他们确实要等陆琪考完一起吃饭的,便不好意思地跟李逸霖说了再见,悻悻地跟林凡走了。
晚上十点多林凡收到短信,程潇让他去楼顶喝酒。晚上是满月,楼顶明晃晃的。程潇坐在两栋楼连接的围墙上,看到林凡走了过来,便拿起身边的啤酒递给了他。
“真有雅兴啊,赏月呢?”林凡笑着接过酒又放在围墙上,然后双手一撑便坐在了程潇旁边。程潇倒没有说什麽,只是点头稍微笑了一下继续喝酒。林凡听到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一瓶,不禁转头笑着轻“呵”了一声,心想着月色美景,饮酒作乐,还真是不错。
“你有什麽要问我吗?”程潇捏着空酒瓶突然说到。
“啊?问你什麽?”林凡此刻并未多想,还奇怪为什麽程潇莫名其妙地问他。
“嘁”地一声,程潇打开另一瓶酒,喝了一口。
“你知道了,对吧?”
林凡手掌盖在瓶盖上,尴尬的沉默了一阵--他反应过来程潇在问什麽。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啤酒冒泡的声音来回响着。好半天,林凡才拿起罐子喝了一口,然后淡然回到:“你不说,我就不问。”
听到林凡的话,程潇已然明白了。他感谢林凡没有进一步追问,留给了他足够的面子。但他难以抑制秘密被撞破之后的恼怒和羞愧,同时他又怕林凡会把他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他在脑海里反複思索,到底要怎麽去接林凡的回答。
早春的晚风掠过楼后的人工湖吹了上来,忘记收的床单挂在楼顶的绳索上微微抖动,在小风中发出一阵心跳似的声响。林凡其实想过要撒谎,因为他无法预料戳破这层纸之后的事。但他又抱有一丝的侥幸,万一坦白是暧昧的催化剂呢?想了一阵,林凡突然说了句:“哦对了,我也是。”
“你是什麽?”程潇问完才发现自己多嘴了,瞬间像明白了什麽一样一脸惊讶的看着林凡。程潇没料到事态会这样发展,他想要极力掰正逐渐走偏的道路,于是慌忙地说到:“你‘也’什麽,我不是gay。我就是好奇,下载玩玩,你别多想。我找你来,就是。。。”
“你想过什麽样的人生,是你的事,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林凡打断了程潇,喝了一口酒转头看着他继续说:“其实发现你的小秘密,我有一点窃喜,我以为,我会有机会。”林凡说完自嘲式地笑了笑。
“对不起,林凡,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而且我,我以后,是,是要结婚的。”
林凡没有想到程潇会这麽说,便冷笑了一声:“你在部队就学会了逃避、自欺和骗人?”他以为之前只是开玩笑或者是故意用结婚掩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是这麽想的。他突然回忆起高中的事,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于是他笑着摇头轻“哼”了一声,然后一口气干掉啤酒,狠狠地把瓶子扔到墙角。“啪”的一声,碎片四处飞散,程潇木讷地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很好,那祝你幸福。”林凡跳下围墙,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寝室里郑庭昊在和女朋友视频聊天,齐敏然準备着项目的ppt,李荆打完球刚回来正在找衣服準备去洗澡。林凡恹恹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思忆如泉涌。正发着呆,李荆转过身拍了下林凡的肩膀笑着说了句“干嘛呢,凡哥”,然后走到阳台合上了卫生间的门。
林凡随意地把桌上的书往书架上塞了塞,脑子里想着今天的事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他喉咙动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身往卫生间走去,伴随着一阵椅子刮地的呲呲声。两秒钟后,郑庭昊和齐敏然都听到了李荆发出的“喔哦哦咦”的怪叫,还有林凡轻微的呕吐声。
“不好意思,我刚喝多了。你继续洗吧。”林凡按了一下沖水开关,低着头对李荆说到。旁边的李荆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下面,佯装惊恐地看着林凡。他本意想去拍拍林凡的背,但又有点尴尬,挤眉弄眼地说到:“我,我没事,你还好吧。诶我记得你酒量还可以的啊?”
林凡没有继续答话,把口水吐干净了便退出来关了门。郑庭昊起身走过来,靠着阳台玻璃门看着正在漱口的林凡问到:“我有绿茶,要不要喝一点?”林凡洗了把脸转过头笑着说:“没事没事,最近胃不舒服。”郑庭昊便也没多问什麽,顺手把林凡桌上的纸巾盒递了过去。
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