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彭格列又的确和其他黑手党格格不入,好吧至少是看起来相对会更加纯良一点。
用纯良来形容黑手党可不太好。
安室透——此时或许用降谷零更加贴切,他警告着自己,你这是情绪上的偏袒,基于你对他私心上的动摇。
是的,私心。
降谷零对云宫律已经怀有了私心,作为一位公安警察不可拥有的私心。
他理应维护生命,维系正义,保护社会,不稳定的因素需要监管,不合理的人物需要管制或者驱逐。
但他已经被管制住了。
内心的声音这样说道,他已经拥有了健全的说人生观价值观,尽管里世界对他的嘲讽甚嚣尘上,但在那样的地方对他拥有这样的言论已经足以佐证他并非轻易践踏生命的人。
但他是黑手党,一个不知道工龄多久的黑手党。
降谷零告诉自己。
里世界可没有保护未成年儿童的说法,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说不定云宫从会行走开始手里就捏着刀,想要成为他那个地位的人物,伪装也不过是信手拈来。
安室透捻起一块曲奇送入口中,蓝灰色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到云宫律耳垂的那枚银色,扣在上面的饰品反射着细碎的光泽,与那晚在摩天轮上的茶绿色耳坠相去甚远。
却又相似无比。
“在想什么?”清越的男声轻柔的落在他的耳畔,紫色的眼睛也自然的看向了他——显然这人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甚至还留有余裕来调侃别人,比如他。
云宫律:“如果是在思考怎么将咖啡厅的生意做的更好点,我是不会给你加奖金的哦,透。”
尾音微微上扬,将忽略掉也无妨的称呼被特地放在了句尾,听起来更是几分挑衅的意思,安室透看着那人的紫色眼睛,深觉自己还想的太早。
哪怕是审判犯人也要拥有足够的证据,哪怕公安警察有一定的特权可以跳过一些略过也无伤大雅的程序,但他也情愿给自己的私心一个走流程的机会。
“我可不是那样勤勉的类型哦。”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笑意盎然:“只是觉得今天的舒芙蕾是不是不太合你的口味。”
“感觉吃的有点少?”
两人的言语交锋自然没有避着别人的意思,正常音量的声音平等的传进了同在聚会的每一个人,别的都还好,口味什么的的确是有点私密了点。
云宫律笑了笑,看起来的确是一派如常:“感觉糖放的有点多,你不会真的在计较前两天的玩笑吧。”
安室透笑了笑,举起哈罗的爪子摆了摆:“我在此起誓,绝对没有捉弄店长的意思——不过的确有一个我特地放了一点点芥末来着,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惊喜,你难道吃到了?”
云宫律微微后仰身子摇了摇头:“没有哦,你好恶毒,我绝对不会碰剩下的任何一个舒芙蕾。”
安室透立刻摆出遗憾的表情来,一副什么你真的不吃吗真的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