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盛彦尧有些慌乱地从邢霄面前脱身。
又是一晚上没睡好，后半夜需要去老头房间观察他的状况，随时跟医生报备，身体还因为邢霄有了些微妙的律动。
邢霄睡到自然醒已经快中午了。
盛彦尧敲敲桌子叫他：“你醒得太晚了，早餐都凉了。”他嘟哝着，“我排好长时间队才买到的呢。”
没有因为睡太久被人责备，邢霄见到盛彦尧就想怼的过去被夹断了，他看着面前的人：“我先走了。”
“不吃饭？”盛彦尧有心留下他，“我很早起来煲的汤，你不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道德绑架这招屡试不爽，盛彦尧腾位置，拉开餐桌的椅子：“邢老师不用别扭，坐吧。”
“爷爷呢？”邢霄往楼上看。
“我才没有那麽大逆不道好吧，怎麽可能不给我爷爷吃饭，老头心情好，坐在轮椅上跳广场舞去了。”
邢霄睨睨他：“这话听着就挺大逆不道的。”
“没事。”盛彦尧道，“老头会收拾我。”
言归正题，盛彦尧让邢霄坐下后，屁颠屁颠，又是给他夹菜，又是给他倒水，没吃几口，他又问合不合胃口。
“你比我妈还啰嗦。”邢霄张口，忽然停语。
“你还挺体贴，居然不提我妈了。”盛彦尧很轻地笑一下，亲人的过世如同一根刺，时不时地探头让他感到疼痛。
亲人这个词对邢霄来说太微妙，盛彦尧话说完意识到不对劲，相比较自己父母过世，邢霄的状况更让人无解一些。
往他面前推去一个汤碗，盛彦尧转移话题：“尝尝。”
抿了一口，邢霄痛苦面具悠然侃出，盛彦尧心头一紧：“很难喝吗？”
他不信邪地抓过邢霄的汤尝一口：“这不挺好喝的。”
“不难喝。”邢霄轻笑，“我只是习惯性否定你。”
盛彦尧光忙着看他笑，脾气全无：“你还真是够诚实，我就喜欢你那麽诚实的样子。”
白眼就差贴在盛彦尧身上去，邢霄道：“我不喜欢你。”
“那没事。”盛彦尧嬉皮笑脸，“我可以当作你没说过这句话。”
左耳进，右耳出向来都是盛彦尧的标志性性格，听话只提取自己爱听的。
邢霄感慨：“怎麽看网络上的消息你就没有这个觉悟呢。”
“那不一样。”
“一样。”邢霄反驳，“你只是还不够强大。”
谩骂声，难听的话多了去了，邢霄耳朵早就起了茧子似的，好听的抓不出来，难听的也灌不进去。
“邢狗，怎麽成这样了。”盛彦尧杵着头，懒洋洋地看向他，内心缓缓感慨万千，“适当反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