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告诉我们的,为什麽要一个人担着这些……”季子牧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李文妍抱着他轻拍着人的背脊。
他们都隐隐明白几分,只有你不懂而已,苏词无奈,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凭他们几个又有什麽用呢?何况苏词又怎麽愿意拿他们及他们的家人做这场豪赌。
漫长的静默过后,
“季子牧,最后求你一件事。”苏词神色认真地告诉他。
“你说。”季子牧看着他回道,其实苏词如今的请求无论多难办,季子牧都会答应并且尽量去做到。
“游离听说了消息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恐怕会来找你。”苏词想起心中的那个人,目光缱绻了些许,“无论他问你什麽,你都不要回答他。
只说我想见他,让他来见我一面。”
那个傻子或许还真的会去杀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到时候便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苏词无奈,既然清楚心中的那份情感,便断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季子牧神色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我会告诉他的,如果他来找我的话,只是他进的来吗?”
“你放心。”苏词想,至少大理寺少卿的人选当初没选错。
,这麽迫不及待呀
“一开始,我就是想利用你。”
“我知道。”
“我给你下毒。”
“我心甘情愿。”
……
牢房中摇曳着微弱的光,灯芯许久未剪逐渐暗淡,苏词眼底的神色明暗交织,一时间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意,他不该和眼前的这个人産生过多的纠葛的,他们的人生本该是平行永不相交的才对。
那些对他有意无意的好,深陷其中的又岂是他一个人。
苏词胸中的情绪翻涌,如今说什麽都显得苍白,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游离的几个字:我心甘情愿。
“游离,你知道吗?我少时念书时,最喜欢的两句诗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我喜欢少年意气,喜欢高朋满座宾主尽欢。
我想要活的热烈肆意。
但是这些都没有,我是旁人口中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公子,也是旁人背地里议论的笑柄。
我只会附庸风雅,却没有志气与担当。”苏词似笑非笑,人生似苦也非苦,满腔的不甘和悲愤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在见到游离的这一刻,他才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尘世有诸多不公与苦难,与他们相较我或许是幸运的那个。
本就多坎坷多离别,如今再看来,能够‘两脚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的才是真正地肆意潇洒。”
游离看着苏词的神色只有心疼,这种心疼不同于自己的经历,甚至比那还要难过万分,他没有参与过苏词的过往,也不知他隐忍了多少,时至今日,他还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