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红豆糕的红豆,是药用的,又名相思子。”苏词松手替人拉了拉衣袖,目光灼灼地看着游离,神色认真道,“红豆有毒,却表相思,原是相思入骨,药石无医。”
苏词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笑道:“算是我给你的年礼。”
游离隔着布料摸了摸手腕,像是描绘着那一串红豆的轮廓似的,而后从怀中拿出一条玉坠,坠子上是一只生动活泼的玉兔,玉雕水準显然比当年的那只小鼠要高出不少。
苏词屏息,从游离的手上接过那一条坠子,手上的坠子一晃一晃的,晃到了苏词的心里。
苏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兔子,弯了弯眼,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还记得呀?”
“下次可以为我雕一个兔子。”
不过是当年的戏说,却被游离放在心上这麽多年,说不感动是假的。
“嗯,算是年礼。”游离的语调依旧冷淡,他的情绪向来不显,心却跳的厉害。
“什麽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苏词将坠子放进了游离的掌心,一点点地靠近游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帮我戴上。”
苏词微微弯腰,游离的指节在苏词的后颈弄得他有些痒意,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苏词人呢?叫他出来接客。”是谢瑾的声音。
坠子戴在了身上,苏词将它藏进了衣裳里,起身推门,沖人喊了句:“谢余景,你当我是醉梦楼里的小倌呢,还接客。”
“呦呦呦,你可比醉梦楼的小倌水灵多了。”谢瑾调侃的语调朝苏词走来,模样相较于当年的少年公子,如今更像个将军。
只是一开口,总是和苏词不对付。
久别重逢,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尽在不言中。
苏词给了他一个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似乎比当年还要结实,而后松开笑道:“你当是地里的大葱呢,还水灵。”
苏词将游离拉过来给人介绍:“喏,我夫君,英俊吧?
你们曾经见过的。”
谢瑾看了眼游离,又看了眼苏词,一只手指着苏词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还真给自己找了个男人?”
“你……”谢瑾神色複杂,看着游离又觉得面善,想了想自己自幼听说过的那些王公贵族的秘辛,结合苏词的性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他为何是被压的那个,又看了眼游离,看他木讷乖顺的模样,长得也不错,虽然看起来高大了些,但其实他才是下面的那个?
在世人眼中,男女之间互相吸引,阴阳调和才是常理,谢瑾甚至想不通他们是如何对上眼的,思索了半晌,罢了,他们两的事与我何干,左右苏词还是苏词。
于是乎朝游离一礼:“在下谢瑾,字余景。”
游离抱拳还以一礼:“游予怀。”
“这个时候,你怎麽回长安了?”苏词好奇。
“左右回长安过个年不成吗?”谢瑾不满苏词的态度,“我又不是战死沙场了,还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