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现在明白那天好心人的意思了,真令人不快。
“德姆斯特朗竟然允许?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的?”
“事实上这个制度已经运行好几百年了,只要有饲养者存在,我想它还会继续运作下去。”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
刚出了实验研究室,有人叫住了他。
海姆达尔眨眨眼,转身看向这位陌生人。这人说的一口腔调古怪的英文,而且口音浓重,如果不仔细听还真不晓得他说了什么。
“有何贵干?”
“不敢当。”男人彬彬有礼地脱下礼貌,露出一个头发稀疏的脑瓜。中等身高,身材有点发福,他的脸圆润丰满,留着一小排整齐的小胡子。胡子会随着说话上下抖动,看起来非常滑稽。
“我是希兹,泰勒·希兹。很荣幸为您服务。”
“我没叫过外卖。”
希兹的脸僵了一下,笑容差点脱落:“您真幽默。”
“我从不和陌生人开玩笑。”
也许是海姆达尔口吻中的严厉刺激到了希兹,他立刻靠近一步说:“我知道我此次前来很是冒昧,一定打扰到了您——”
海姆达尔果断地打岔,“再见。”
“等等!”他慌忙拉住他,此举换得海姆达尔一个毫不掩饰的厌烦眼神,男人立刻烫手般的松开手掌,并干笑着说:“您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知道您一定不会容许自己这么不近人情。”
这话有点严重了。海姆达尔挑高一边眉毛,面无表情地睨视对方。他的举动无形中给对方造就了压力,冷汗从男人的后背冒出头来。
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小胡子,告诉自己,对方不过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他定定神说:“当我得知德姆斯特朗事隔多年终于再度出现预备生时,心情无比激动。我告诉自己,又一个天才诞生了!”
海姆达尔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缘于对方的讨好眼神。仿佛他不做点什么,他们的对话就会止步不前,他当然不想事情变成那样。
男人的讴歌冗长烦琐,熟练程度让人怀疑他曾背诵过无数次。
海姆达尔平静地提醒:“请您长话短说。”
男人闻言一窒,咽了咽嗓子,随后扯出个令人作呕的笑容,煞有介事且神秘兮兮地说:“埃达·博纳瑟拉先生想认识您。”听那口气,好像他正怀揣什么绝世珍宝,而海姆达尔正是那个将要一睹为快地幸运儿。
海姆达尔半眯着眼睛瞄他一眼,意兴阑珊但语气果断地说:“抱歉,没兴趣。”
没想到事情会被闹大。
第二天,海姆达尔一进食堂,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不断有学生上前来对他竖大拇哥。
“太有个性了!干得好!”
“那个眼高于顶的埃达早该受点教训了!”
“希兹一定又掉了不少头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