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伏地魔父亲墓碑上的哈利是震惊的,关于卢修斯·马尔福是食死徒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过,罗恩在与德拉科·马尔福发生冲突后总会在谩骂泄愤时带着类似的字眼。
但那都是推测,是一种宣泄途径,是毫无根据的,哈利想到刚才逃出去的海姆达尔,里格知道吗?
“主人。”卢修斯掀开斗篷,毕恭毕敬的弯下腰,以显示自己毫不动摇的臣服。他没有往正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的哈利那儿斜一下眼睛,仿佛那里就是一块新的墓碑,一个微不足道的死人。
从刚才起就杀气腾腾的伏地魔对他的姿态很满意,心里的不痛快稍微消去了一点,他又享受了一会儿信徒五体投地的朝拜。
“卢修斯我的老朋友,听说这些年你混得不错。”虽说不痛快消去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伏地魔的“亲切”让卢修斯冷汗直流。
恭维话谁都会说,但把恭维话说的滴水不漏的却不多见,马尔福先生是当中的佼佼者。
伏地魔静静听着卢修斯的漂亮话,他从来不阻止别人对他拍马屁,卢修斯的“甜言蜜语”素来能够取悦他,这一次却在听取滔滔不绝的献媚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白发小子是你什么人?私生子?”
马尔福家的发色令人印象深刻。(ps:里格的头发是很淡的金色,比马尔福家的要深那么一些,直接管他叫白发小子有种不尊重的意思在里头,或者说是一种轻蔑,所以我不反对大家说这里的伏地魔是色盲xd)
可以这么说,伏地魔对于一切违背自己意愿的结果都是难以忍受的,卢修斯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制止无疑雪上加霜,应该死掉的人还活着,伏地魔痛恨被违逆,就像哈利·波特,哦,不,哈利·波特将不再适用这个比喻。
想到这里,伏地魔重又开怀起来。
始终低声下气、脸冲地面的卢修斯的后背早已湿透,所幸马尔福先生表面功夫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食死徒强调自身蝼蚁般卑微的传统反而帮助了他——不用目不斜视那张让人做恶梦的脸——要不得多让人崩溃啊。
虽然不确定喜怒无常的伏地魔还需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卢修斯还是选择做那个有问必答的信仰者,“请您原谅主人,那是我的外甥,我的亲外甥。”
“你想要说什么?挟恩?对了,我似乎忘记跟你说谢谢,要不是你的协助,就没有今天的我。非常感谢您,马尔福先生。”伏地魔忽而微笑起来。
“不,不敢,不敢,请您相信,我不是这个意思……”卢修斯嗓子发紧。
始终缠绕在哈利身上的蛇发出阵阵嘶嘶的声音,伏地魔“啊”的一声,让人胆寒的红色眼睛滑过兴奋的光芒,“对了,我怎么能冷落我们最重要的客人。”他决定暂时不去关注让自己不快的卢修斯,因为从现在开始他要全神贯注的去欣赏另一个人的恐惧。
伏地魔有些迫不及待的挥了挥手,食死徒中有二人走了出来,他们带着卢修斯退离了那里。
黑魔王即将和他的信徒们分享自己的喜悦——让他朝思暮想的时隔十三年的会面、羞辱、折磨以及扼杀,作为惩罚,卢修斯不被允许参与进来。
如果卢修斯还是当初那个卢修斯,他可能会懊恼,会挫败,会想办法尽一切所能将功赎过,以期主人回心转意。
然而现在暂时不用面对伏地魔,卢修斯却扎扎实实松了口气,随即又为自己接下来凶多吉少的命运忧虑不已。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是应该与这个世界道别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决定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追悔莫及,出于无法摆脱的根深蒂固的畏惧他没有听从妻子和蒲绒绒公司安保人员的阻拦。想到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忐忑难安的妻子,在学校上课的毫不知情的儿子,卢修斯的心情随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沉重。
来之前应该修改一下遗嘱……卢修斯自嘲一笑。
“怎么——”声音戛然而止,走在他左边的食死徒突然倒了下去。
走在他右边的那个惊慌的抽出魔杖,还来不及大喊大叫引起坟地中的黑魔王以及食死徒们的注意,也跟着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卢修斯从手杖中抽出魔杖,一脸戒备的对着那个立在一堵破墙前的身披食死徒服饰的人——之所以没有发动攻击也因为他没有攻击自己,让他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一个淡色脑瓜从一堆枯枝烂叶后小心翼翼伸了出来,就像山坡上惴惴不安的兔子,左右张望着朝他招手。
谁比谁命硬
卢修斯看了眼那个默不作声的“木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又被海姆达尔拉着蹲下来一块儿猫着。
“去检查那两个人,我要他们一定时间内无法醒来。”海姆达尔对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那人立刻领命而去。
“那是怎么回事?”作为一名并非只会纸上谈兵的成年巫师,曾经的斯莱特林,卢修斯有自己的判断,迟疑道,“夺魂咒?”
海姆达尔很痛快的点头。
卢修斯当然不会指着他的鼻子义正言辞的骂他不应该为胡作非为,看见外甥安然无恙卢修斯感受到的只有激动,今天晚上的各种刺激让他减了至少十年寿命。
刚要感性的表达一下真挚的情感顺便告诉他不该为自己这么冒险,海姆达尔脱口而出的一句问话让卢修斯弄明白这里面有一半是他一厢情愿了,于是没好气的咕哝着,“该死的波特……”
海姆达尔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哈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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