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也是一种平衡。
“至少没有学生吵着嚷着要回家。”斯内普的口吻与平时一样,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他的右手貌似无意识的捂住左臂,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只有梅林知道,此时此刻的教授有多痛恨只能一事无成的站在这里照看未成年人的自己。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院长都附和了这个说法,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是他们几人中脸色最差的一个。与斯内普不同,麦格是出于强烈的责任感迫使自己留在学校,她其实也渴望出去寻找,而不是站在这里等待。
邓布利多点点头,转头去看一直伴随着自己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你可以回寝室休息了。”该问的都问了,比起没嘴葫芦一般的威克多·克鲁姆,塞德里克真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
在跟着自家院长离开以前,貌似镇定的塞德里克流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教授,校医院里的是穆迪教授吧?是真的穆迪教授吧?”
邓布利多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是的,迪戈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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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返回自己的房间,卡捷宁和卡卡洛夫已在雕像前等候多时,一直走来走去兜圈子的卡卡洛夫看到他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卡卡洛夫对他从没有这么“热情”过。
他们进入房间。
三人还没坐稳,旋转楼梯又把第四个人送了进来,是英国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先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吉几乎是用吼的,样子有些狼狈,似乎来得很仓促,可能刚从某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赶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戴的高档货。
如果单单哈利·波特失踪,福吉可能不会如此失态,结果余光扫到卡卡洛夫在这里,福吉发白的脸僵了一下。
卡卡洛夫瞪着他,他的目光有些闪躲,还没弄懂当中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说连安抚的说辞都没有,他害怕这位校长找他兴师问罪。
这时候旋转楼梯又动了。
福吉回头瞄了一眼,脸色开始发青,只见隆梅尔·斯图鲁松一脸煞气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我很遗憾,斯图鲁松先生……”福吉硬着头皮说。
“我穿过波的尼亚湾、瑞典、挪威、斯卡格拉克海峡、北海,不是为了来听你这句话的,福吉部长!”隆梅尔轻易击溃了他的薄弱防御。
福吉面色如土。
隆梅尔猛地吐了一口气,貌似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我很抱歉,福吉部长,我很抱歉。”
福吉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在听到隆梅尔的话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我理解,如果我的孩子不知所踪,我可能会直接发疯的。”
“谢谢。”隆梅尔轻轻的说。
“好吧。”始终一言未发的卡捷宁放下茶杯,拿着吃了一半的一块小圆饼干,站起来说:“下面是英国时间,我们也该去找我们的时间了。”
福吉一脸茫然,邓布利多微微蹙眉,不过很快松开。
“这里是英国,菲利克斯。”
“我明白。”卡捷宁离开前对他说。“即使我想要胡作非为也不会在霍格沃茨,因为这里是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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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满地污垢;这里落满了灰尘;这里的家具全都散架瘫在地上;脱落的壁纸岌岌可危的挂在墙上,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
然而没有人在乎,就连稍有些洁癖的卡卡洛夫也选择视而不见。
三人站在一个地板几乎塌陷的破败房间中央。
这里是尖叫棚屋。
“会有几个人来?”隆梅尔问。
“一共9人。”卡捷宁回答。
“这么少?”
卡捷宁无奈道,“请注意,我们已经改邪归正了。国际威森加摩为了定向培养里格,请的各有所长的教官人数加起来可能都比红帽子全员人数还要多。这些年没有新鲜血液注入,红帽子完全就在吃老本。我还是费了老大劲挑选出九个对英国比较熟悉的,别的人连英国都没来过,即使加入进来在短时间内也发挥不了作用。”
兵贵在精不在多,何况这是件争分夺秒的事。
“请原谅我没有别的意思。”隆梅尔的眉头一直堆在一起。“早知道当初就该坚持把合同续下去,再去据理力争。”
“我不认为邓布利多会同意我的人进驻霍格沃茨,你再争取也没用。”所以那个时候隆梅尔想找人保护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不是贴身护卫,一切都是枉然。
“我以为霍格沃茨真的固若金汤、万无一失。”隆梅尔说。“所以我讨厌英国。”
要不是场合不对,卡卡洛夫真想挥舞着双臂附和。
“来了。”卡捷宁把怀表塞回口袋。
当第一位头戴扎着血红色丝带的黑礼帽、身披长及脚踝的黑色长袍的红帽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三人的精神同时一振。
对了,好像忘了什么。
隆梅尔问卡捷宁,“克鲁姆呢?”
“先顺从的回了三桅船,然后不顾英国魔法部的阻拦强行冲了出去,还伤了人。”卡捷宁说。“英国魔法部说要控告他。”
“这帮英国巫师就会给人添乱!”隆梅尔斩钉截铁。
按理说,反了吧。
卡捷宁和卡卡洛夫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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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卢修斯猜测的那样,憋了十三年的黑魔王太渴望畅所欲言了,他从没有给过他一天母爱的母亲、她那可笑的爱情和凄凉悲苦的童年开始追溯,绑在墓碑上的哈利不得不听,苦逼的是还没有快进键可以按。
当黑暗中的某处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嚎划破夜空,栖息在附近代表不详的乌鸦嘶鸣着腾空而起,空气似蒙上了一层莫测诡谲,伏地魔停止了他平淡的演说,红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