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的要去?”莱戈拉斯在他们离开后开口。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看来我得好好加油才行。”莱戈拉斯一一检视他的兵器。“你似乎总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就跑到前面去了,冲的太过不是好现象。”
“如果那是因为知道有你在后面呢?”
精灵王子闻言猛然抬头。
英格威淡淡笑着看向窗外的美景,轻松的伸了个懒腰。“依我的现状来看,我能够随时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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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跟随时间的脚步逐渐消逝,凛冽的寒风从迷雾山脉上吹下,银白慢慢替代了金黄。猎户之月绽放的光芒掩盖了其他的小星星,但是南方的天空中那颗红色的星斗却越来越亮,与日月争辉,锋芒毕露。
英格威每天都在观察它——永不疲倦的巨眼,俯瞰众生。
利文德尔派出的侦察员们陆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他们中的一些人越过狂吼河前往荒原;有些人则是一直往西走,搜索灰泛河流域;更有甚者往南或是往东,他们越过迷雾山脉,进入幽暗密林……
利文德尔需要掌握确切讯息,那就是至尊魔戒什么时候出发才是正确的。这些侦察者没有发现戒灵的踪影,也没有找到有关咕噜的任何行踪,迷雾山脉的巨鹰也没有传来更新的消息,但野狼骑士重新在大河沿岸糜集。
感应不到戒灵的存在,或许,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北方。
“时间到了。”埃尔伦召集了魔戒远征队的所有成员。“魔戒必须立刻出发,但我同时要告诉你们的是,绝不要期待会有大军或任何武力的支援,你们必须孤军深入魔多的腹地把戒指摧毁。”
埃尔伦环顾一周,在扫过英格威时略停了一下,后者轻轻颌首,跟随精灵王的指示离开众人,走到了一旁。
趁魔戒远征队整装待发之际,埃尔伦走到英格威面前小声说:“我看不到弗罗多的未来,那里一片漆黑,但我看到了如果行动失败后夏尔的未来——生灵涂炭。”
英格威抚上精灵王的手臂,“即使如此,您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您还有其他许多选项,不是吗?”
“那是因为只有这个选择所走的路让我看不见你的将来。”埃尔伦拧紧眉心,与魔多长期抗衡的疲惫浮上眼梢。“这是第一次,我由衷的希望自己的预知并不那么准确。我知道我在赌博,以中土世界所有生灵的未来做赌注,所以我让自己相信这个看不见的结局。”
“迎接我的将是死亡,是吗?”
埃尔伦如遭电击般后退一步,虚弱的反驳。“未来并未决定。”
英格威笑了。“我有一万个世纪可以考虑自己的长眠之地应该选在何处。您说索伦的黑塔楼怎么样?我一直向往那个高度……实在不行,萨鲁曼的艾辛格也不错。”
精灵王因话语挑高了眉梢。“你的品味还是这么迥异于常人。”
“那可不。”英格威调皮的回答,“这是对国王之塔的讴歌,对太阳第一纪的辉煌的缅怀。”
“英格威,我的孩子。”埃尔伦大力拥抱她,仿佛一位担心即将离开自己独立生活的女儿的父亲。他表现出的恋恋不舍让英格威动容,她紧紧圈抱住精灵王。不远处,阿尔温默默观望,眼里同样闪烁泪光。
“我会回来的。因为我决定尝试一下打击一位德高望重的王者的自信心,您的预知能力正是我此次的目标。”
埃尔伦稍稍放开她,“愿日月光辉永远与你同在。”
他们没有携带繁重的武器,因为魔戒远征队不是去战场厮杀,他们需要隐秘行踪,越不引人注意越安全。
阿拉贡还是游侠装扮,唯一的武器就是安都瑞尔——被重铸的纳西尔圣剑。波罗米尔无论何时都背着他的巨大号角,当他尝试在众人面前吹响时,英格威拉住了他——
“这声音会惊扰山林和林谷中的所有精灵,精灵并不喜欢过于嘹亮的宣战号声。除非你回到自己的国境,而且面临极大危险的时候。”
波罗米尔因为被当众泼冷水而有些尴尬,但刚铎摄政王长子的身份制止了他的失态,没有必要和一个园丁斤斤计较。因为他的经验告诉他,爱摆弄花草的人向来没什么宽广的见识。
莱戈拉斯低头把一柄长刀挂在腰间的皮带上,藉以掩饰爬上嘴角的笑纹。
所有人中只有吉姆利穿着锁子甲,而且打从一开始就不曾脱下。这支种族已经习惯也擅于背负重物。腰后插着的板斧比英格威上回见到的更加宽大。
所有人皆听从精灵王的建议加上了能够御寒的衣物,额外的装备和食物被放在了一匹小马身上,它是在布里时被买下的。利文德尔的生活在它身上展现出最明显的变化——膘肥腿壮。皮平一再玩笑道,再在林谷待下去它一定就能说话,因为利文德尔再三创造着奇迹。
令人失笑的是,小马驹比尔是整支队伍中唯一看来兴高采烈的成员。
弗罗多羡慕它的不知者无畏。
“这是我最后的叮嘱。”埃尔伦肃穆威严的说:“魔戒绝不能落入敌人手里,更不能丢弃。除非到了最危机的时候,持有者才能把它交给伙伴或是参与了我们会议的人,其他人没有这个义务,只需要从旁尽力协助。没有誓约羁绊你们,没有人要求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一定要完成整个行程,你们可以回来,或是走向其他方向。当你们走的越远,想要回头就越困难。要记住,没有人有权利逼迫你们走不想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