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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吧?住在树上?听起来很诡异……”皮平口无遮拦的说:“只有鸟才在树上生活,我可不想和鸟做邻居。”

“那你可以在地上挖个洞!”英格威没好气的说:“从现在开始挖,手脚麻利点,说不准还能躲过半兽人的眼线。”继而转向莱戈拉斯道,“我和你一起上去。”

莱戈拉斯轻而易举的跳了起来,抓住枝桠一晃就摇到更上层的枝桠上去了。中途略停了一下,也许嫌英格威的动作太慢,他打横抱起英格威跃上了左手高处的树枝。但当他刚站稳,准备继续向上时,树影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aro!”

这是命令,态度严厉。

莱戈拉斯的身体因为惊讶晃动了一下,英格威轻拍了下他的肩背,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是这里的居民。”

莱戈拉斯更吃惊了,于是赶紧冲树下站立的众人说:“你们不要乱动!”

忽然,所有人听到树上传来轻笑,“你们的呼吸声太大了,大到我们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轻易瞄准你们。”

这是昆雅语。

莱戈拉斯和英格威对看一眼。

接着,上面的声音又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刚才就听见了你们的脚步声,而且,我们知道队伍中有我们北方的同胞,所以并没有阻止你们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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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在说什么?”皮平皱起脸,他一向对通用语以外的话没辙。“不是半兽人吧?”

“他们是精灵!”山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听声音就能知道,只有精灵才用这种声音说话。”

“没错,他们是精灵,所以别乱说话。”阿拉贡拍了下皮平,希望他能安静。

树枝上传来窸窣声响,须臾,莱戈拉斯和英格威跳了下来。

“他们让我们都上去,尤其是想见见魔戒持有者。”莱戈拉斯说:“这些同胞很谨慎,他们是洛丝萝林外围的守护者。”

所有人顺着丢下的绳索爬上了树。莱戈拉斯的动作很快,英格威随行,其他人万般小心的跟在后面。这些树木的枝桠太过繁杂,纵横交错的缠绕在一起,远征队员们只得缓慢的朝上爬行,不然树枝会把他们全部叉出去。

爬到顶端,树干分岔构成一个由许多枝桠铺设的平坦区域,在这区域上他们又看到了一处人造的木制平台。它是被精灵称呼为塔兰的了望台,台中央有一个出入用的孔穴。

守护者们已在平台上等候他们多时,忽然,头上的一盏油灯亮了起来,银色的光照射在所有人身上。这些精灵身穿暗灰色的服装,能够轻松的在夜色笼罩的树林间隐去身影,如果不行动,几乎察觉不出。

油灯被一个精灵取下,光芒在弗罗多眼前闪了一下,他的脸孔被瞬间照亮。然后油灯又被重新熄灭。这位精灵用精灵语欢迎他们,弗罗多略显迟疑和生疏的回应了,他立刻博得了对方的一个笑容。

“欢迎你们。”守护者说起了通用语,但语速缓慢。“除了我们自己的语言,我们很少使用外来语,毕竟我们平时只生活在森林深处,不想也不愿与外面的人接触。”说着,他看向莱戈拉斯。“即使是我们北方的同胞,也许久不曾联络了。不过幸好我们之中的某些人需要定时出去收集情报,做这工作必须懂得外界语言,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是哈尔迪尔,洛丝萝林北面的看守者。”

说完,他的眼睛又一一扫过远征队员的脸,当看到吉姆利时明显有些惊讶和困惑。“我们已经听说你们可能前来的消息,利文德尔精灵王的信使回去时曾路过这里。要知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听过霍比特人的消息,甚至不知道这一种族是否仍居住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你们既然与我们的精灵同胞结伴而行,我想我们愿意听从埃尔伦王的建议友善的对待你们。”

“谢谢您的纡尊降贵。”吉姆利把斧子放到身前当拄手的工具,不耐烦的说:“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在这里看到我,也许你们每个人都不想看见活生生的矮人。”

“你说的没错,我承认。”哈尔迪尔严肃的望着吉姆利,态度中有明显的轻视。“自从黑暗时代以来,我们就没和矮人打过交道。我们甚至不准让矮人经过这片土地,所以我不能让你通过。”

“他来自孤山,同样是埃尔伦王的朋友。”英格威站到吉姆利身后说:“利文德尔的精灵王亲自挑选他作为远征队的一员,吉姆利有着过人的勇气和诚挚,我们所有人,尤其是我,非常信任他!”

吉姆利霎时瞪大眼,他张嘴回头愣愣的看着身后人。英格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她直直的看着前方的精灵们,她的同伴们同样惊讶不已。皮平和梅里互换了个眼神,弗罗多眨眨眼,山姆则是挠了挠脸颊。

虽然不太甘愿,莱戈拉斯还是选择在这时候闭上嘴巴。

哈尔迪尔不声不响的转移视线,在和另几名精灵商讨后,用自己的语言说:“我们并不喜欢这个结果,但看来别无选择。如果我们信任的朋友——大绿林的莱戈拉斯和阿拉桑之子阿拉贡能监管他的行为,我想我可以给所有人放行。”

英格威听到这,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

这时,吉姆利小声问,“他说了什么?”

英格威凑到他耳旁回答,“我想你可以问候他一句:ishkhaqwiaidurugnul……”(矮人语:我唾弃你的坟墓……)

精灵的耳力非常好,至少现在看来,哈尔迪尔的脸色就很不自然。也许他不一定懂它的意思,但矮人语的语气表达向来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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