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和所有的部队继续前进,他们渡过了小河后,立刻下马集合,所有的骠骑都牵着马匹,走进号角堡的大门中。在堡垒里面,守军又再度热情地欢迎这些生力军的到来。所有守军都认为,有了这些战力,他们才终于获得了足够防御要塞和城墙的兵力。
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们却显露出了他们的担忧。阿拉贡对波罗米尔说:“虽然我不想在这时候泼冷水,但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那些怪物,如果之前侦察兵探得的消息准确的话,萨鲁曼为这场仗一定策划很久了。”
“希优顿为什么不向刚铎求救?我先前曾经这么向他建议,他对此却不置一辞。”说到这个,波罗米尔的脸色显得很不好。“我想刚铎会派兵支援洛汗的。”
阿拉贡合上嘴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不认为即便希优顿国王听从了波罗米尔的建议向刚铎求救,刚铎就会有所行动。一方面是摄政王愿不愿意,另一方面,刚铎如今也正四面楚歌岌岌可危。自保尚有疑问,出兵援助他人实在是天方夜谭。
于是阿拉贡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当晚,洛汗的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在了圣盔谷,准备和敌军短兵相接。很快,伊欧墨就下令部队备战,希优顿和他的禁卫军,以及许多西谷的战士负责镇守号角堡。接着,伊欧墨将大部分的兵力都安排在深溪墙和它的高塔附近,如果敌军集中兵力攻打此处,这里的防御是最脆弱的。马匹则被领到了圣盔谷的深处,以仅存的少数兵力来看守。
深溪墙的防御工事非常高大,墙面高二十尺,宽度可让四个人并肩行走。墙上到处布满了可以让弓箭手瞄准敌人的箭孔。在面对敌人的正前方则是一面平整的高墙,巨大的石块彼此之间严密的毫无空隙,光滑的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对于进攻的部队来说,眼前是一道如同悬崖一般难以克服的阻碍。
远征队的老伙伴们这次选择在同一阵地作战。吉姆利拿出他的烟斗,机械的一再空吸烟嘴,英格威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他。矮人接下打开看了看,接着迟疑的说:“长烟草……”
“这可是比尔博老爷的宝贝。”英格威拿食指放在嘴边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吉姆利老爷,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啊。”
矮人先生兴奋的一再点头,忙不迭点上后深深抽了一口,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你又没这嗜好,带着烟草做什么?”
英格威回答,“难道矮人没这想法?出远门时总要带点家里的东西,这样做就算路途再远,好像也能让自己心安。”
“嗯、嗯!我同意!”吉姆利点头附和。“就像我的锁子甲和斧子,这些都是在孤山时我自己打造的,即使用再上等的兵器和我交换,我都舍不得。”
莱戈拉斯拨弄着弓弦抬头瞧了他一眼,“盖拉德丽尔女王的头发呢?”
矮人忽地站起来,像是被冒犯到了一般咋呼道,“这不能相提并论!任何关于女王的事物都不能用有形的东西比拟,那对女王是种侮辱!”吉姆利认为自己对女王的崇敬之情被亵渎了,他很气愤,于是瞪眼怒视着精灵王子。
“消消火,老伙计。”阿拉贡叹口气猛拍了下吉姆利身后的斧子,继而转向精灵王子,“莱戈拉斯,你的孩子气千万别在这时候选择出来凑热闹,马上就够我们忙的了。”
莱戈拉斯没有再开口,侧过脸注视眼前的黑暗。
“说实话我喜欢这个!”脾气来的急去的也快的矮人先生抬手敲了敲厚实的城墙,“越靠近山脉我的心情就越好,这堵工事十分坚固。这里的大地骨骼坚韧,刚才我一路走进来时就发现了,圣盔谷的外围山体非常牢靠。我的矮人血液好像有点管不住的沸腾起来,只要给我一百名我的同胞,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们能把这里改建成让任何敌军瞬间烟消云散的要塞。”
不同于吉姆利的跃跃欲试,英格威和莱戈拉斯对圣盔谷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不适。不止是天色,精灵不喜欢这种人工打造的厚重堡垒,好像每一块岩石缝隙都能嗅到践踏和屠杀的血腥气息。
“矮人都拥有怪里怪气的爱好。”莱戈拉斯对吉姆利道,“不过我相信你,虽然对于精灵而言这实在不是个度假的好去处。就算天亮了,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不过吉姆利,你的能力我很放心,同样希望能有你的一百名同胞加入我们。但是我更希望能有一百名幽暗密林的弓箭手驻扎在工事上,并整装待发的瞄准了箭孔,我想我们一定会需要他们的。”
英格威十分了解莱戈拉斯的担忧,尽管骠骑军拥有他们自己风格的射手,但数量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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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睡觉,这个感觉从未这么迫切过。”吉姆利抱着斧子在城墙上强打着精神咕哝,“骑马真是累人,比我杀了一万个半兽人都累。对那些弓箭手来说,现在射箭也稍显晚了,天这么黑……”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
突然间,人类的惨嚎和呼喊从圣盔渠的方向传了过来,火把似乎全都挤在那附近,接着它们分散开来,消失在黑暗中。人们开始往城墙内撤,躲进号角堡的防御工事中,西谷的后卫部队已经被敌军赶出了之前的阵地。
“它们来了!艾辛格打来了!”士兵们扯着嗓子嘶吼,“不要带火把,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不要给敌人任何练习射击的机会!”
吉姆利的哈欠顿时噎了回去,他拚命咳嗽,胡子在脸上不停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