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张嘴张嘴就要骂,路从安却探身下来,同他面对面。
这一下把舒洛给惊着了,他差点以为路从安要学那些电视里面的霸道总裁,用吻堵住他的话,但好在并不是这样,路从安只是贴近了他,却并没有亲上来,只是他被吓得一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生气了,我听说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路从安语气诚恳,那张古板严肃的脸上也满是认真,“昨天晚上是喝醉了,才没忍住,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
舒洛张嘴要反驳他,却又被他抢先一步。
“如果我再犯的话,你就狠狠打我,我不会还手的。”
舒洛皱紧眉头看着他,正想说自己打得过他这种满身牛劲的人,被捉住的手却被放在了路从安的脸上,摁着他的那只手很用力,好像对自己一点不留情似的。
舒洛的手指还来不及弯曲,指甲一侧划过路从安的脸,留下浅粉色的痕迹。
“你干什么啊?”他有点着急,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路从安顺从地松了手,但是却抓着他,没让后退。
“我是认真的,以后要是再惹你不高兴,你打我抽我都行,我发誓不会对你动一下手的,你要是不相信,以后就看我表现,再观察观察怎么样?”
“……”
舒洛满不高兴地瞪着他,察觉到他卸了力气,才狠狠将手给抽了回来,不高兴地努着嘴不看他。
房间内陷入安静,路从安始终盯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回答。
舒洛哼一声,低头摸摸发疼的手:“我才不信你,书让我打你,结果你半点事没有,我的手都被你抓红了。”
说着不知想到了路从安方才说的那一句话,耳廓猛然有些发热,又忍不住低低骂了句死变态。
路从安看着他手背那一截红痕,停顿了片刻,说让他等一下,接着就直接快步出了门。
看着房间门被半掩着,外头脚步声急促走远,舒洛还很茫然,不明白他这是要去干什么。不是说着急出门吗?现在倒是有时间在这说东说西了,早知道还有时间,还不如让他多睡一会儿呢!
舒洛满心不悦,自己找出两套衣服丢在床上,接着取下了今天要穿的,不过选择的并不是刚才用来刺激路从安那套,毕竟是要见长辈,他穿的不得体也不行。
正抱着衣服要去浴室里头换,就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传了回来,房门下一秒被推开,舒洛正关上衣柜,抬头就在穿衣镜里头看见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路从安手中握着一根什么东西。
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舒洛瞪圆眼睛,心脏猛然提了起来。
路从安这个混蛋,该不会要拿棍子抽他吧!
路从安进来时顺带将房门关上,舒洛见状后退半步,抱着怀中的衣服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那棍子被递到了他手中,路从安往后退了一步,就那么直直站在他对面,说:“打吧。”
“???”
舒洛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攥着棍子的手微微收紧,将那东西提起来看了一眼,还算干净。
再抬起头来,看见路从安淡定的样子,他愕然:“你发疯啊?”
路从安似有不解:“你拿着棍子打就不会疼了,我绝对不躲不还手,你可以打我泄气,但最好不要打到衣服遮不住的地方,不然叫外婆看见可能要担心,想打的话可以下次再补上。”
“……”舒洛觉得他在外面睡了一晚上,脑子里可能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他的智商都吃光了。
用力握紧木棍,舒洛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而站在他面前的路从安没有任何要躲闪的意思,反而还将头低了下去,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木棍狠狠抽下去,传开凌厉的破风声。
哐当一声,木棍被狠狠甩在地上,舒洛忍不住上前踢他一脚:“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赤着脚没穿鞋,踢在路从安膝盖上没用着半点力气,反而害的自己趔趄一下差点摔跤,好在被对面人抓住手臂才堪堪稳住身体。
路从安表情还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被他踢懵了还是什么,这会儿居然还问:“不喜欢用木棍吗?”
舒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窜了上来:“我喜欢你个大头鬼!你才喜欢木棍呢!你智力是不是有问题啊?”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换做别人早就翻脸了,但路从安却全程没有反应,好像被骂的人并不是自己,甚至还能抽出空来问舒洛的心情:“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那你解气了吗?”
“我简直是对牛弹琴!”舒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抱着衣服愤愤进了浴室,重重将门甩上。
砰的一声,房间地面似乎都随之震颤了两下。
闹了好大一通脾气,但舒洛终究不敢影响到接机,他好久都没见过外婆了,现在的心情期待而又忐忑,只是在去的路上全程没有给过边上的路从安眼神。
路从安起初是想要和他说话的,但一直得不到回复,后面索性也不说话了。
舒庭越也是知道今天丈母娘要来的,但今天碰巧有重要会议,便决定中午在酒店陪老人家吃饭,其余时间都让路从安和舒洛代劳。
舒洛一路上脑子里想东想西,好在抵达机场还是没晚,刚进去就看见围着披肩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推行李的保镖。
“外……”
舒洛习惯性要开口喊人,可等老人侧首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又将后面一个字咽了回去。
外婆戴着墨镜,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都来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