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和舒洛说过这种话,他满脸诧异地看着路从安,连对方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面前也不知道。
只是等他回过神来,那双深黑的眼眸已经近在咫尺。
距离近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路从安的脸上。
其实路从安五官长得很精致,单薄的唇形和舒洛曾经见过的母亲旧照有些相似,但深邃锐利的眼眸和挺直鼻子就完全是和舒庭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好接近,暗藏锋芒。
“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实诚。”舒洛哼一声,伸手扯着路从安的领带,“明明就是见色起意,还要装作跟别人不一样。”
路从安眉眼微弯,没有辩解什么。
意识到他的视线逐渐落在了自己下半张脸,舒洛微微眯起眼睛,猜出他想要做什么,刻意往前凑了凑。
距离太近了,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路从安灼热的呼吸,正伴随着他的目光逐渐漂移,使得空气中的气氛变幻莫测。
“你今晚说过,表现好会有奖励的。”路从安的嗓音嘶哑,眼中欲色分明。
舒洛眯起眼睛笑了笑,狡黠的像是只小狐狸:“我喜欢听话的人,你觉得自己足够听话吗?”
“嗯。”
“那以后都要继续保持。”
“好。”
舒洛没有再开口,在暗示这方面总表现很愚钝的路从安却奇迹般明白了他的意思,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过来,轻轻含住那红润的饱满唇瓣。
他们都没有太多的经验,可简单的几次互动后就显得那样合拍。
舒洛被握着后颈,迷迷糊糊被按在了沙发靠背上,手指却还紧紧揪住路从安的领带,将那一小片布料捏的皱巴巴,没有松手。
路从安平时看着佛系,好像对什么都不是特别在意,可在这种时候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他喜欢抓小猫似的捏住舒洛后颈,另一只手覆盖在那小巧漂亮的脸蛋上,一手掌住,就像舒洛是他的所有物,无法躲避分毫。
不断的深入,他品尝到了些许香槟酒气,湿润软滑,让他恨不得将面前人吞吃入腹。
“唔……”
舒洛感觉手心出了汗,舌尖被吮到微微发麻,就连换气都变得困难。
不公平,他想,明明路从安的经验跟他一样,为什么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却那么游刃有余?他是不是自己偷偷练过?还是说……之前路从安就欺骗了他?先前的那两次只是在装纯而已。
可还没等他的思路再跑偏一些,就忽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曲起的腿微微一顿,他几乎不敢动弹,可那弧度却逐渐变得狰狞,挤着他,凶神恶煞。
疯了啊。
舒洛脸颊瞬间涨红,揪住那领带扯紧,他呼吸略有些急促,迟钝地抬手擦试被口水沾湿的嘴角,恼了。
“你变态。”
清亮恼怒的声音在房间内炸起,没有丝毫要压低音量的意思。
路从安难得躲闪了一下他的眼神,可却没有起来,反而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像是只寻求安慰的大狗。
“休息一下。”
舒洛一下子瞪圆眼睛,讶异与他的不要脸:“你走开,去浴室。”
他才不管路从安是要洗冷水澡还是自己解决,但他现在心里很慌乱,根本不敢再乱想,生怕那脑海中想象出来的画面变得越来越生动,或者撕去了外表的伪装,露出里头狰狞可怖的庐山真面目。
凭什么?
他不知今天晚上想了多少次这个问题。
路从安吃什么长大?长得比他高,明明缺钱吃的也不好,还长得比他壮,这也就罢了,现在就连那里也是一样,而且还要夸张更多。
前几天刚看过的片子在眼前闪过,叫舒洛涨红的小脸白了几分。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勾引路从安下去了。
如果让他跟路从安做片子里面的事情,他会死在床上吧?
救命……
舒洛从来没有一刻想现在这样后悔,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无论是被丢在外面和虫鼠作伴,还是待在路从安身边。
甚至后面这种死法比前面那一种还更不体面!
眼眶逐渐红了,他打心底觉得委屈。
为什么啊?又不是他想要被抱错的,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忽然要回去也就算了,还让他看见这么悲惨的未来,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还是个大坑,老天就这么看不惯他过好日子吗?
路从安不知道小少爷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脑补了什么,他将鼻尖抵在舒洛的侧颈,嗅到他身上独特的甜香,却分不出是浴室里那些瓶瓶罐罐中的哪一样,本来这么做是想要缓缓,可反应却越来越压不下去,腹中躁火反而愈烧愈烈。
正有些无奈想要起身,就感受到了怀中人肩膀的微微颤动。
舒洛肩背薄而漂亮,有时路从安看着他穿薄睡衣俯身时勾勒出的蝴蝶骨都觉得像是要展翅飞出去了,此时随着呼吸起伏,就让他感知更加明显。
本来以为是自己惹怒了他,正想要安慰,可起身一低头,却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蓄着泪,这会儿正无声地往下掉,衬得瞳孔颜色愈发深,十分可怜。
路从安不是第一次看舒洛掉眼泪,可先前的每一次都是趾高气扬的,恨不得让他知道,现在却那样安静,双目无神,像是在为什么事情悲痛后悔,叫他心中不安。
伸手将那洁白脸颊上的泪擦去,可新的很快又落了下来。
路从安难得无措,只得将抱进怀里,轻拍后背:“怎么哭了?我刚才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那我现在去浴室,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