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晚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就被吃干抹净了。
后来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这色鬼的长相,居然和衡家长子,衡沿一模一样。于是沈隐青壮着胆子在这家伙怀里“醒”了过来,但基于活人对鬼这种东西的天然畏惧,他说话都颤颤巍巍。
然而事情败露,言珩却霎那间慌了神,直接在沈隐青的眼皮子底下玩起了失踪。
再次现身,已经是七日后。
这期间,沈隐青虽然不用担心自己会在睡梦中被拆吃入腹,但早已习惯了被圈在怀中,安全感十足的睡姿,如今身侧没了人,反倒是难以入睡起来。
对于言珩的消失,他遗憾、怀念,却也没真的想过要让对方回来。
毕竟言珩本质是鬼,长时间肌肤相亲,总归还是对身体不好。
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言珩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自己从月老那里求来的三生红线,低声询问沈隐青可否愿意接受。
沈隐青至今记得,在征求自己意见时,言珩勉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但不自然的神情,以及耳根泛起的薄红,似乎都彰显着,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淡然,更多的还是忐忑与不安。
害怕沈隐青拒绝他。
彼时房间只有素雅的月色,窗外偶有鸟叫与虫鸣。
许久没有等到沈隐青的回应,言珩几乎无法站稳,头也慢慢低垂了下去。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沈隐青才装作不耐烦,把手腕放到了他面前,还催促对方快点,说自己困了想赶紧睡觉。
“不是,”回忆在此中断,沈隐青扒拉着自己的手,将藏在袖口下的三生红线露了出来,“你当时跟我说,这玩意儿是跟月老求的?”
言珩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重新提及此事,“怎么了?”
“你在哪个月老祠求的,花钱了吗?”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沈隐青已经是个能权衡利弊的成年人了,在他眼中,这种毫无用处的礼物,不如节约下来给他买点纸钱。
言珩浅笑着摇头,花钱倒是没有,大家都是同事,顶多欠个人情罢了。
况且这三生红线虽然珍贵,但如果被绑定的二人并无感情可言,红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诚心去求,月老不会收钱。”
怎么可能,沈隐青才不信他的话,现在别说是月老祠,连财神殿都得花钱才能进去,烧香求签就更别说了。
言珩知道沈隐青向来看重钱财,但这背后,更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感到担忧,“放心,我的话怎么会有假,只管信我就好。”
替身下之人拂去头顶的雪花,沈隐青懒得跟他计较,做了这么久的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也正常。
在言珩耳边吹了口气,“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暂时还没有,”言珩侧过脸,看向沈隐青的眼神宠溺又无可奈何,“他们嫌我做事不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