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阳眼巴巴地望着许薇,就等她把雪山符给自己贴上。
“稍等。”
要想让雪山符发挥出最好的效果,还需配合相应的咒语,许薇也不指望对方能记得,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的记忆,最终拼凑出完整的雪山咒。
“雪山祖师雪山来……金神七煞银神三煞飞土飞煞一百二十四位凶神恶煞,速速回避,吾奉太上老君急总如令勅。“
沈隐青满意结束录音,等回去之后再仔细研究,反正技多不压身,况且这个雪山符与雪山咒这么实用,不学白不学。
等待许薇为李平阳解决烫伤这件事的空隙,被他派去查探情况的腓腓也回来了,沈隐青招手,“外面怎么样了?”
“不算好,”腓腓拿自己的下巴去蹭沈隐青大腿,“走水了,火势蔓延很快。”
怪不得他觉得气温都隐隐升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许薇,你试着看能不能联系舒清涵,让她报个火警。”
“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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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在灵谷村也出现过,那时唯一能打通电话的,就只有沈隐青,然而他的特殊之处也只是因为联系对象是言珩。
现在本尊都在他旁边,这点特殊肯定也派不上用场。
沿着青墙,沈隐青试图找到能翻出去的位置,后院还藏有传说中的碗墓,说实话,他对别人家的祖坟没有半点兴趣。
而且来都没带点东西,怎么好意思从坟前过。
然而等他在言珩的帮助之下,踩着假山登上围墙时,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他甚至忘了几人还被困在结界中,根本出不去。
他试着触碰面前透明的“墙”,却在真的碰到时,被其炙热温度给吓了一跳。
“烫死了。”
不过看这样子,这结界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暂时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
当然,沈隐青也会想方设法及时出去,他可不想留在这里面,然后被蒸成人肉干,那都不用何家在出手炼制,已经可以称之为算是“僵尸”了。
把腓腓放在墙头,他惊奇地发现,这家伙竟然完全不受结界的限制,可以自由进出。
“那是不是我们抱着你,就也能出去了?”
“难。”
不过难点并不在于结界有多强,而是言珩无法接受除沈隐青之外的人抱自己。
在沈隐青看来,他们其中战斗力最强的言珩都这么说,这结界肯定强得没边,他必须得另想法子。
既然走大路和翻墙这两条路都行不通,那似乎只剩下后院的碗墓。把自己的想法和许薇与李平阳商讨之后,三人共同做出去后院的决定。
沈隐青落在最后,询问言珩的意见。
腓腓的尾巴依旧圈在沈隐青外露的脖子上,来自言珩的嗓音响在他耳畔,“不妨一试。”
其实,除了逃离这个结界之外,沈隐青还有别的打算,那就是确认这个碗墓真正的主人,如果与何家没半毛钱关系,那刚好可以借这个理由,把这些人送进局子,好好调查调查。
毕竟那碗墓也是上了年岁的东西,自然得当成古董保存起来。
途经堂屋与外廊的时候,沈隐青和许薇都没有看到自己留作标记的东西。
再穿过由金丝楠木雕砌而成的月洞门,别有洞天的何家后院全貌展示在众人眼前,回廊头尾相连,造型奇特的山石点缀其间,由鹅卵石铺成丛间小路占地广阔,向后院深处延伸。
按照会西坪当地的传统,所有的绿植都被大片槐树所代替,而本该因季节枯黄的树叶,此时却青翠娇嫩,宛如刚从春日复苏。
说是后院,沈隐青却并没有看到围墙,他抱着腓腓,跟随前面二人的步伐,缓慢向槐树林的深处走去。
原本的燥热感,也在深入的过程中逐渐消失,转变为令人身心不适的阴冷。而且这些槐树生长多年,繁茂的树冠几乎将大部分光线遮挡,感觉转瞬就从白日来到傍晚。
“沈哥,”走在前面的李平阳放慢脚步,直至和沈隐青并肩前行,“你看这些槐树,上面是不是长瘤子了?”
听他这么说,沈隐青和许薇相继停下,来到李平阳所指的那棵槐树前。
沈隐青用手机照明,仔细观察这所谓的瘤子,或许是心理因素加上环境暗示的双重作用,他越是打量,越觉得这玩意儿长得像张人脸。
“正常来说,长这玩意儿就是槐树得瘤锈病了,”但沈隐青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可能正常的起来,“还有种可能,这是树中住鬼。”
树中住鬼,顾名思义,此鬼多居住木中或树下,很爱整蛊,但不伤人。它最擅长的事就是躲在树中,伺机吓唬路过的人,因而也有人称之为树神。
果不其然,在沈隐青点明其身份后不久,这“瘤子”就在三人眼皮子底下,慢慢从树皮表面消失。
“那这么看来的话,这片槐树林都不知道,已经被多少树中住鬼给寄居了。”
李平阳放眼望去,看到了不少和刚才那个相差无几的“树瘤”,不出意外,这些多半也都是树中住鬼。
许薇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上,“长期和这些东西住在同个屋檐下,何明志的身体每况愈下也属正常。”
再继续往前走,穿过槐树林最密集的区域,可见度就要好上不少,而后跟随鹅卵石路转过弯,就看到了传说中的何家祖坟——碗墓。
“我滴个乖乖。”
李平阳双眼都瞪圆了,他快步走上前去,围绕着碗墓转了两圈,嘴里还不住发出赞叹声:“这细花碗这么精致,应该值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