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侧目,落在沈隐青脸上。
沈隐青回以安抚的眼神:放心,我只打嘴炮,绝不会动手。
这倒不是言珩担心的主要问题,不过他并未多言,而是以默许的姿态,将此事揭了过去。
沈隐青也后知后觉:哦,说起来,当初他联合对方搞出的假死戏码,不就是为了欺骗上界,篡改早就写上生死簿的命运吗?
有些心虚地撇过脑袋,沈隐青不说话了。
“勉为其难”
冷邑自然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答案就摆在明面上的问题,沈隐青的语气很冲,但他却没有心情与之计较。
“我需要回上界问问,”冷邑头一次这么严肃地对待陆之道,“在此之前,我不会去找青池的麻烦。”
话说的不难听,但沈隐青还是想呛他两句,“就算你想找,也没地儿找。”
“您究竟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冷邑才想起来要打探沈隐青的身份,这让后者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冷邑皱了皱眉,倏地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难道你就是传闻中青鸢一族的族长青璃?”
难怪他刚来此处时,就察觉几分熟悉的气息,起初还以为是青池在,现在想来,青池早被他们藏起来,绝无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因此,有且仅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里除了青池之外,还有另一只青鸢。
而放眼望去,周边除了陆之道、东岳大帝之外,也只有沈隐青这个陌生面孔的可能性最大。
在联想他与东岳大帝之间举止亲密,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冷邑惊得倒退了一步,看向沈隐青的眼中满是警惕,好像很怕对方会无征兆地对他动手。
沈隐青表示:真是想多了。
“对啊,”他摊手,“我就是青璃,怎么了,难道你还想治我的罪?”
殊不知,在冷邑眼中,此时的沈隐青就是一块比陆之道还难啃的骨头,当初他便是阻碍上界众仙制裁青鸢一族的大祸患,现在又是六万年过去,这家伙只会更难对付。
更别提,还有东岳大帝帮他。
冷邑咬了咬牙,“还烦请陆判官帮我查查青璃过往,若有罪,我会一同上报。”
有关青鸢青璃,在他还是凡人沈隐青来地府游玩的时候,陆之道就在生死簿中翻看了其生平过往。
相比起青池,青鸢的过去更干净,甚至还干了不少好事,跟罪这个字扯不上半分关系。
冷邑不相信,非得亲眼看了,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沈隐青望着他的背影,啧啧称奇,“真是奇怪,这位仙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带走青池吗?怎么自己跑了。”
他这话是刻意说给冷邑听的。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后,冷邑的脚步踉跄了两下,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身形才蓦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