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步顿了顿,继而使劲地点了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疾步走出了房间。
果然是个和善的老人,居然还安慰我。
——可是,即便他这么说了,我也还是会担心我老爸老妈的安全啊!
其后的日子,真的可以说是烦躁到了极点,烦到我每次睡之前都在祈祷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第二天醒来我就回到了过去的那种生活,从没有来过意大利也没有多事捡到什么人。可是,每一个第二天,当我睁眼看到对我来说一直那么陌生的房间时,我总是心情沉重地明白,我那是奢望。
好在,迪诺每天都会来找我,让我不至于憋出病来。而在每日例行的晃荡当中,还让我见识到了一些……有趣的人。
那天,我和迪诺正在某个微型花园中探讨学习意大利语是不是件易事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方式,十分之……热闹。
两团影子在我和迪诺正谈得热烈的时候忽然滚到了我们的脚边,这让我这个胆子不是非常大的人吓得差点从长凳上滑下去。然而,我很快就看清了,那是两个我从没见过的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这个宅子里,到底有多少孩子啊?还是说,因为大战,联盟的孩子都到这里来避难?
那两个小孩分别从地上爬起来,相距大约两米远对峙着。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老相的小孩忿忿地抹了把脸,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怒视着他对面的小孩。
我利落地转头看向迪诺,他很默契地没等我问出口就主动翻译起来:“他说:‘你个变态!’”迪诺一说完,我和他就同时看向那两个小孩,又转头对视了一眼。我觉得嘴角抽了一下,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接下来可能会有超出我想象的事发生。
“¥……”被骂变态的小孩优雅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脸,顺便还擦了擦手,十分仔细地拍掉在地上打滚时沾染的灰尘,慢悠悠却充满委屈地回应先说话的小孩。
我又看向迪诺,他看着我,嘴巴张了又闭,在我充满疑惑的视线下,终于艰难地为我翻译着:“他……说:‘人家不过是想摸一摸你的肌肉嘛。’”
这……这是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虽然迪诺是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的,但配合刚刚我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那小孩的神态动作语气,我顿时觉得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果然是变态吗?明明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我悄悄地往外移了移,又给迪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们快撤,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迪诺应该是看懂了我的意思,因为我看到他也同样不动声色地悄悄往外动了动。
然而,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正要一鼓作气逃离时,那个长得有些老相的小孩忽然注意到我们这边——确切地说,他看到迪诺之后眼睛一亮。
“迪诺,¥¥!”他欢快地扑了过来,对着迪诺唧唧咕咕地说起来,当然,同时也挡住了迪诺撤退的路线。
虽然我和迪诺才认识没几天,但我们在几天的相处中已经培养出了一定的革命友谊。所以,在迪诺被堵住之后,我看到那个小孩没注意我——准备马上就溜!中国不是有句俗话么?死道友不死贫道……
然而,我太天真了!我没想到迪诺这个看起来这么老实的孩子居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任凭我怎样用力都不肯松手,还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给我造成了我要是真的自己走掉就是十恶不赦的错觉。
……算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迪诺打断了对方的话,看了我一眼。正当我疑惑之时,那个小孩也同样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突然就能听懂他们的话了。
——因为他们都改说英语了。这么说应该是迪诺让他说英语好让我也能听懂他们的谈话吧!
……我错了,迪诺你是个好孩子,我刚刚不该想着独自溜走的。
“迪诺,你说路斯利亚变不变态?我在练习剑术后休息的时候,他居然摸了我的手臂一把。”说到这里,这个孩子厌恶地瞪了另一个小孩一眼,好像想到什么恶心的事情一样哆嗦了一下。
那个名为路斯利亚的小孩不好意思地对我和迪诺笑了笑,扭动了一下腰:“人家这不是对小列感兴趣嘛~”
于是,我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哆嗦了一下。眼角余光中,我看到迪诺差不多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
“那个……”迪诺看起来不准备介入这二人之间,直接忽视了这两人的话,指着我说道:“这是骆叔叔的女儿。”
怎么就扯到我了?我被迪诺突如其来的介绍惊了一下,却不忘对那两个小孩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你们好,我叫骆晓云。”
“骆叔叔什么时候来?我好喜欢他。”路斯利亚眼睛亮亮地,几乎可以说是飞扑到了我的面前,期待地看着我。
“呃……”我被他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切,骆叔叔的女儿原来这么弱啊!”被称作小列的小孩不屑地瞥瞥嘴,语气十分之鄙视。
“……”
我觉得我快被这俩小孩弄疯了……
“路斯利亚,列维尔坦,你们不要这样。”可爱的迪诺适时地出声为我解围,“骆姐姐以前一直生活在中国,她跟我们不一样的。”
……迪诺,姐姐就原谅你一开始把我扯进来的事了。
“切!”列维尔坦仍旧是一脸不屑的表情,却也不再说什么话来刺激我。——虽然他说的确实都是实话,而我也没有被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