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而已,”方喻轻挠了挠他的手背,安慰道,“我不知道你是女巫,换做其他人,应该也会夜开药救人。”
牧逸的嗓音渐渐更沉:“可我比其他人更相信你。”
方喻面上的笑意敛起,两人在窗前对视了半晌,牧逸最先有了动作他抬手护住方喻的后脑,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或许是带有今晚的一点点怨气,牧逸亲得很用力,方喻往后仰起脖颈,想稍微避开些距离,却被抵到了冰凉的落地玻璃上,无处可逃。
唇舌碾磨的某一瞬间,牧逸似乎想咬破方喻的唇瓣,但始终没有狠下心让对方承受那一丁点疼痛,于是改咬为吮,没想到下一刻,嘴上一阵刺痛
反而被咬的牧逸退开一点:“……”
方喻气息凌乱,就着身体全部力量倚靠在落地窗上的姿势,仰头看了眼牧逸,轻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追人的方法?牧同学。”
“都不知道被你强吻多少次了,”方喻半真半假地抱怨,语调尾音上扬,“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生气了。”
牧逸正用指腹替方喻擦去唇侧沾的水渍,闻言抬眼,说:“我还没生你的气。”
“你还不叫生气?”方喻凑近过去,状似仔细地瞧了瞧他的神情,意味深长道:“脸色比今晚炒菜的锅底还黑,”
房间里空调开得低,玻璃上凉气弥漫,牧逸伸手揽了一把方喻的腰,把这个懒洋洋靠着玻璃窗的人捞进自己怀里。
“是不是苏寻雨和你说了什么?”方喻顺势就问:“我玩游戏时,总看见你们两个人坐在沙上嘀嘀咕咕的。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
牧逸竟然点点头,说:“嗯,是说了坏话。”
方喻笑了:“苏寻雨是故意的……他预言家玩成这样,摆明了就是不想赢。”
“想让你输了之后讨厌我呢。”他捏住牧逸的耳朵,轻声说道。
牧逸淡淡道:“那他想多了。”
方喻深有同感。
月光下的海潮缓缓起伏,随着时间的流逝,隔壁几个房间偶尔的动静也消弭不见,已经是半夜,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睡着了。
牧逸垂下眼,低声问:“惩罚是什么?”
方喻还是不答,反而问他:“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打算做什么吗?”
牧逸不解,被带着走到床旁,看见方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本来有个小礼物想送给你的。”方喻指挥他打开箱子夹层,悠悠道:“当时还在想你喜不喜欢。”
牧逸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盒深蓝色包装的东西,动作一顿。
方喻坐在床沿边上,微弯腰伸出手,从牧逸手里抽出那盒包装完好的“礼物”,轻描淡写地说:“不过现在嘛,决定不送给你了。这就是你的惩罚。”
他随手一抛,将盒子扔在床脚下。
牧逸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自上而下地看向方喻。一贯冷淡平静的眸色深深,比以往看上去愈加的黑,像蕴了一团很浓的墨。
“可以将功补过吗?”他忽然问。
方喻挑了一下眉,慢声道:“你准备怎样将功补过?”
牧逸的目光缓缓落下去,最终停留在方喻窄瘦的腰间。
在年轻的男生俯身低头往下的时候,其实方喻还没能反应过来这完全不像是一脸平静的牧逸会突然主动做的事情。
所以当垂睫看见对方乌黑的顶时,方喻控制不住地,惊愕地睁大了眼。
*
第二天一早,魏昭在第三个闹铃的响声中满脸黑气地爬起来。
现在才早上七点,别墅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魏昭关掉闹铃,在床上了会呆,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又立即有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