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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辰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动着,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儒袍的青年,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地在身前微微煽动几下。
看他这般文雅的装束,像极了皇城的文人儒士。
“在下百算子莫云深,敢问兄台尊姓大名?”莫云深将折扇收起,双手抱拳,向林牧辰行了一礼,连忙问了声好。
“有什么事吗?”林牧辰眯缝着黑眸,随意地瞥了来人一眼,缓缓道:“如果没事的话,烦请把路让开。”
见状,莫云深尴尬一笑,再施一礼,道:“莫要误会,我只不过是仰慕兄台的剑术罢了,出于好奇,所以这才随口问问,如有冒犯,请恕罪!”
对此,林牧辰并不理会,转身就要从一旁走开。
见状,莫云深将手掌摊放在林牧辰的肩膀上,掌心微微发力,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兄台,你这样做,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哦,那你想怎样?毕竟我们素未谋面,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为何这般在意?”
对此,林牧辰付之一笑,他很清楚地察觉到刚才在莫云深掌心落下的瞬间,一股未知的力量紧跟着想要窥探他的修为,但是最终却被灵魂感知力阻挡在外。
“哦?”
莫云深眉头微微一皱,怔了一下,一番窥测最终无功而返,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将手掌挪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兄台了,就此别过。”
“还真是一波未落,一波又起,做人太过锋芒毕露,果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引来苍蝇的围观。”林牧辰望着莫云深远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在房间内小憩了片刻,林牧辰再度醒来时,窗外早已经是正午时分,驿站内的众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着结伴离开。
“此地,终归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先回到云海城,再谈后事。”
林牧辰不经意间向着对面的走廊斜瞥了一眼,碰巧望见昨日与他交谈的莫云深,顿时眉头紧蹙。
莫云深见状,双手抱拳,远远地向林牧辰的方向施了一礼,但是并未径直走过来,而是转身回到房间内,从中拎出来一个朴素的包裹,向着门外走去。
路过林牧辰的身旁,莫云深笑道:“兄台,此刻正是午时,如果想要离开这片森林的话,请跟我们结伴而行。”
“这驿站的客商多半是去往两座城池,向北是云海城,向南则是天墉城,不知兄台想要去往何地?”
见林牧辰面色平静,脸庞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莫云深这才连忙另找了个话题,询问道。
“云海城!”
林牧辰并不打算遮着掩着,直接就将目的地告知莫云深,这人虽然看上去行迹可疑,但是迄今为止并未对他做过什么坏事。
“那正好,在下也正是要前往云海城,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莫云深恭敬地说道,林牧辰并未拒绝,这里的路,纵横交错,他并不熟悉,既然有人自愿当向导,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正午的烈日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林间的温度骤然变得燥热起来,宛如锅炉一般,烘烤着众人。
此时,就连路边的野草也跟着变得萎靡不振起来,耷拉着泛黄的枯叶,无力地跟这灼热的赤阳抗争着。
莫云深走在前面带路,林牧辰紧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在林间的小径上。
半晌后,莫云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脚步故意放慢了几分,与林牧辰并肩而行,道:“在下年幼时也曾修炼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剑术,对剑道也算是略知一二,看兄台昨日的剑术,颇为精妙绝伦,不知道师出何门?”
“无门无师,都是平日里闲着无聊,瞎琢磨的。”
听到这里,林牧辰警觉性地用目光的余晖斜瞥了莫云深一眼,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意,半开玩笑地冲他摊了摊手。
“兄台,过谦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勉强了。”
莫云深眉头微皱,看得出来,林牧辰这个回答完全就是在敷衍他,这种高端的剑术,以他现如今的年纪,想要无师自通,难度堪比登天。
“既然你对这剑道如此痴迷,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彼此之间也好交个底,你意下如何?”
林牧辰收住脚步,转身凝视着身旁的莫云深,在他的脸庞上,透露出一抹无比凝重的神情。
“哈哈,兄台真会开玩笑,在下乃一介儒士,岂敢跟你这样正牌灵修士论剑呢!”
半晌后,莫云深收起了那一抹游荡在脸庞上的凝重,嘴角愣是挤出一抹笑意,无所谓地甩了甩手。
“儒士?前来经商?”
林牧辰望着他一身装扮,颇为华丽,就连儒袍也是上等绸缎精雕细琢而成的,在莫云深的包裹内还露出半截算盘。
“在下原本是秀才出身,考取进士未果,这才勉为其难地替父亲打理产业,此时去云海城,正是为了接手那边的坊市。”莫云深如是说道。
闻言,林牧辰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理会,两人再度陷入到沉默之中。
沿着山间小径行走了两个时辰,面前才出现一座城池的轮廓,莫云深指着远处,道:“兄台,那里就是云海城的南门,不过南门此时正被封禁,我们只能绕道东门,从那里进城。”
周围的一切林牧辰都有些印象,当时他正是从云海城南门逃遁出去的,远远望去,南门口增派了诸多甲士,将门口堵的是水泄不通。
迫于无奈,林牧辰只得跟着莫云深从东门进了城。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市此时变得无比的萧条,偶尔会遇到三两个人,也都是匆匆而过,步履急促。
“闪开,都给我统统闪开,银羽铁骑团借道,挡路者,格杀勿论!”
正说话间,不远处一行人纵着铁骑奔腾而过,他们身着银色战甲、银色头盔和银色战靴,手执一柄犀利的短剑,就连胯下的坐骑都是清一色的白马。
一骑绝尘,在街道上呼啸而过,声势颇为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