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识过昭阳公主的恣意洒脱,她忽然不愿意再做个委曲求全,事事圆融的大家闺秀了。
“你!”
秦若瑶到底还有点理智在,知道这个时候吵起来,她根本落不到好。
见李嬷嬷又盯了过来,她知道那杯茶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
只能认命地起身,重新端了一杯茶在手上,朝着姜云染的方向跪下。
“夫人,请……用茶。”
一个一个的字从齿缝里挤出来,秦若瑶的心像是被搅碎了一般。
她凝眸抬眼,望着姜云染,告诉自己,要将今日的耻辱深深地刻在心上。
早晚有一日,要十倍百倍地还给她!
姜云染接过茶草草地抿了一下,对李嬷嬷道:“茶我已经喝过了,麻烦嬷嬷去回禀母亲。”
“是。”
李嬷嬷被小熊的身手吓得腿肚子转筋,见事情办完了,当即要走。
祁晏初叫住她,叮嘱道:“嬷嬷,刚刚的事就不必禀告给母亲了,免得母亲担心。”
“……是。”李嬷嬷也觉得这件事不该告诉老夫人,要不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她们。
那个小丫头忒吓人,还是离远点儿好。
心下想着,她一刻都不想多待,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看那背影,活像被鬼撵似的。
至于祁晏初和秦若瑶,自然也不愿久留,相携着离开了鹣鲽院。
等到堂内恢复宁静,紫芙这才观察起小熊,叹道:“原来真正的武林高手是这样的?也太厉害了!”
要是她也能学个一招半式,以后哪还有人敢欺负姑娘?
“小熊,你过来。”
姜云染朝着小熊招招手,问道:“你刚刚那一招,不会让人伤得太重吧?”
“不会,顶多错骨分筋,养上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姜云染:“……”
倒不是她有多担心祁晏初,只是错骨分筋的伤在她看来还是挺重的。
但愿他能接受教训,踏实养伤,不要再来烦她。
须臾,寻找耳坠的青芝回来了,耷拉着脑袋道:“姑娘,奴婢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只耳坠,万一若是落在了公主府,或是掉在了什么地方,那可怎么办?”
“别急。明日你找个机会,将我丢了一对耳坠的事宣扬出去。再跑一趟公主府,做做样子,询问一番。到时候,就算真的被什么人捡到,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姜云染叹了口气,对紫芙吩咐道:“去烧点热水,我要沐浴。”
出去了一日,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她实在是乏了。
原以为祁晏初受伤了,怎么也会消停一阵子,谁知才安静三四天,就再一次踏进了鹣鲽院的院门。
坐在姜云染对面。
他自顾自地开口,“你今日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陪你回门。”
回门?
姜云染一愣,怪异地盯着祁晏初看,心道:莫不是小熊还打坏了他的脑子?
要不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明明前两日还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怎么说变就变?
祁晏初见她抿唇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瞧,眼神里透着狐疑,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拧了拧眉,他不禁问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到了。”
姜云染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拿起了自己手里的书。
祁晏初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想把她手里的书抢过来。
可刚一起身,站在姜云染身旁的小丫环就望了过来。
被扭断的手臂一疼,他又坐了回去,忍着脾气道:“你嫁进来也有半年了,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之前,听闻你与岳丈岳母多有龃龉,难不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