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下定决心,泊霖捎来的讯息,让我一度忘了这件事。
「夜纱,你快搬回来,别住在那里了。」
终於等到朝思暮想的话,我的心里却只有一片茫然。
我过了一夜都没回覆,泊霖以为我在为他那晚丢下我的事生气,隔天他直接打电话过来道歉。
我表示我没生气,只是在考虑是否要延後搬回去,他完全无法接受我的说词。
「为什麽要延後?难道你想继续住在那边?」
「不是这样,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思考泊岳哥的事。」
他语气有了起伏,「有什麽好思考的?难道你也认为,我哥是被我们两个害si的?凶手明明就是小威,你真的相信他为了卸责胡扯的话吗?」
「我、我当然不愿相信。但是,泊岳哥对小威说的那些,我们确实都听见了,或许我们应该……」
「别讲了,我不要听。你不回来就算了,随便你!」
泊霖大喝一声,挂断电话。
彼端再也打不通,他关机的回应,证明了他铁了心不愿再与我g0u通。
我哭着坐在床上,将脸埋入臂弯,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晚间八点四十分,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
然而我还在学校,而且独自被关在空荡荡的厕所里。
放学时,我书包收拾到一半,已经先离开的之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认识的学姊告诉她,许耀哲在大礼堂发生严重意外。因为他手机没电联络不上我,请她帮忙通知,要我现在过去一趟。
我感觉浑身血ye逆流,当即丢下手边的东西赶去大礼堂,可是礼堂却空荡昏暗,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这时,我感觉有人来到我身後,我正要转身,某样东西就套住我的头,遮蔽了我的视线,对方还将我的双手牢牢架住,搜索我的外套和k子的口袋,而後不顾我的反抗和尖叫,y是拖着我。
对方将我推进某个地方,就放开了我,下一秒,耳边响起重重的关门声。
我扯下盖在头上的东西,是个袋子,我瞥了瞥周遭,脚边的蹲式马桶映进眼帘,我这才惊觉我被关进洗手间里。
门被人从外面堵住,怎样也推不开,我又急又怒地大喊:「你们是谁?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一道刺骨冰冷骤然从天而降,我发出惊叫。
外面的人往我头顶上不停浇水,无处躲藏的我马上浑身sh透。
应该是担心声音会被我认出,不管我说什麽,门外的人都不回应,一边凌nve我一边嘻笑,我从那些声音确定对方是nv生,至少有三人。
她们终於停止对我浇水,却也没就此放过我。
她们将我继续关在这里,再关上厕所的灯,脚步声就越来越小,看来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於是现在,我只能孤零零留在这个又臭又脏的狭小空间,等待不知何时会来的救赎。
会捏造许耀哲出事的假消息,把我骗到这种地方的人,就只有疯狂ai慕许耀哲的nv粉丝了。
当初之轩那样警告我,我还不信,想不到真的有人会做到这种地步。
这间厕所的脏乱和老旧程度,像是多年没人使用,得以想见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出没。她们抓起我时,还事先确认我身上没有手机,不让我向外求援。她们的计画之缜密,说是存心置我於si地也不为过
这阵子天气骤凉,我sh漉漉地被关在这里,没有联络外界的方法,只能呆站在这里。
站到两脚腿酸,我蹲下紧紧抱住自己。几个小时过去,身上的衣服稍微乾了些,却还是冷到瑟瑟发抖,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着处境狼狈落魄的自己,我情绪低落,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我。
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除了泊岳哥,原来还有其他人也深深憎恨着我,希望我能从眼前消失。
倘若我因为失温而si在这里,是不是就可以对泊岳哥赎罪?若我si了,泊岳哥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外头强风撼动四周玻璃窗造成的巨大声响,吓了我一跳,打断了我的灰暗念头,让我清醒不少。
幸好,许耀哲没有真的发生意外。
他跟母亲还有许叔叔,一定因为找不到我,焦急得不得了吧?
这几天已经让他们很c心了,如今又闹出这一出,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麽脸面对他们。
要是现在决定搬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
为什麽要延後?难道你想继续住在那边?
当泊霖要我回去时,我其实很想立刻说好,然而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质问自己。
回去以後,我跟泊霖会变得如何?我们还有办法像从前一样吗?
要是就这麽回到泊霖身边,我们是不是就会为了隐蔽这个残酷的事实,决定从此再也不提泊岳哥,一生都抱着这份疙瘩跟y影,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这样做是对的吗?我又真的有办法做到吗?
陷在疑惑的我,重重打了喷嚏,觉得身t已经冷到失去知觉。
十一点二十分,强烈的疲惫让我的眼皮再也撑不住,我整个人贴着墙瘫坐在地,一动也不动。
即使意识已然飘远,我仍隐约感觉到,原本漆黑的洗手间亮了,刺耳的物品碰撞声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