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他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他强迫自己用另一只手把言牧按着他手的爪子拿开，然后起身，仔仔细细地为言牧盖好被子，然后看了一眼床头放着的一只皮卡丘玩偶——那还是前天言牧抓给他的，当时还开玩笑说要他晚上抱着睡觉。
抱着睡觉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那天晚上，他还是把那只玩偶放在了床头。
傅思延最后不舍地看了眼言牧，心里有些自嘲般地想自己大抵也是喝多了，才会冒出如此荒唐的想法。他摇了摇头，关了灯出去，开始动手收拾餐桌上的盘子和空酒瓶。
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收拾起来很快，但这次他却故意放慢了度，愣是折腾了一个半小时。
“嗡——”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傅思延随手拿起看了看，是张晓雯消息报的平安。
张晓雯老师：已平安到家。
张晓雯老师：言牧没事吧？
傅思延回复：已经睡了。
张晓雯也回复的很快：那就好。茉茉一到家就说想吐，我现在都不敢走。
傅思延：吐完给她喝点温水。那你今晚住她家？
张晓雯又回：她住学校宿舍，她这样我也不敢走呀，我怕她半夜还要吐，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傅思延随即回了一个“嗯”。
会话框的顶部显示了一串“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一会儿，张晓雯的消息又来了：你送言牧回家没？
傅思延看见这条消息，思考了几秒后回复：他住我家。
那头的张晓雯只当是傅思延让喝醉酒的言牧留宿一晚，没有多想：那也好，他看起来喝的比茉茉还醉，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在你家也好有个照应。你最好晚上也多看看他，免得他半夜也想吐。
张晓雯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傅思延——或许不能让言牧一个人在房间。
跟张晓雯聊完之后，傅思延再次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头的言牧睡的很香，傅思延进来的那点动静对他毫无影响。
傅思延沉默不语地扫了床上的言牧一眼，只觉得喉咙一阵干。
他纠结之下，去衣柜里拿了衣服，随后便进了浴室。
第二天。
言牧颤颤悠悠地睁开眼，先入眼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宿醉之后的他头还是昏的，既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一脸迷瞪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往床头瞅了一眼。
这一瞅他就看见了那只小皮卡丘，当即懵了：“奇怪了……傅思延给我抓的大皮卡丘怎么缩水了……”
“因为不是同一只。”傅思延一贯清冷的声音随着房间门的推开而随之而至，“那只是我的。”
“嗯？傅思延？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言牧抬手揉了揉眼睛，疑惑道，“话说为什么你的会在我这里？你把我的大皮卡丘偷走了？”
傅思延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因为这是我的房间。”
言牧的大脑当场就宕机了，懵了好久才缓缓“啊？”了一声。
他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现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头更疼了：“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
“没想起来。”言牧不敢去直视傅思延，把脸转过去慢慢地爬下床，由于没找到鞋，只好赤着脚站在地上，然后望向窗户，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然而傅思延房间的窗帘压根没有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