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不要挡路!”冰冷机械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试图走去的地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眸子一紧,她突然不顾一切地往里冲去!
几个警察当即一惊,拿着电棍想要喝退她。
她理都未理,身t异常灵活地躲开了她们。
然后大家疑惑地看着她从里面倒退出来,紧跟着几个抬着担架的警察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一阵阵唏嘘惊恐声此起彼伏。
她低头不经意看了一眼,不想在意,也不敢在意,怎么可能,绝对不是他们!
她笑着摇头,暗骂自己脑袋进了雨水。
只不过白布下露出的一只手臂刺痛了她的眼。
翠绿se包浆润泽的手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拦住她们的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她们的怒视下,猛地一下掀开白布。
“你在做什么!”后面几个警察怒喝,跳上来就准备将她制服在地。
程副局从楼梯上下来,摇了摇手,及时地阻止了她们,静静地看向眼前的少nv。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没有嚎啕大哭,当她看到白布之下是张熟悉的脸时。
将男人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她生气地说:“爸,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他只温柔地沉睡,嘴角擒着安心的笑容。
摇了摇他的手臂,发现他装得毫无破绽,她皱紧眉头将另一个担架上的白布掀了开,抿着薄唇不悦,“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演戏了!”
人群中压抑着低泣,难以想象,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将是何等的悲伤。
竟是……想都不敢想!
“节哀!”一个警察双眼通红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却成为激怒她的导火索。
她脸se狰狞地扫视她们一眼,口中发着低低的呜咽,无助而凶猛,孤独而勇敢,像是困在笼子中的野兽,充满攻击力,随时都可能破笼而出。
警察全都警惕起来,看戏的居民也被她的神se吓得不轻,匆匆离开此地。
这个不祥之地。
“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的为什么是你们,而不是医生?”她问,声音已经恢复冷静。
程副局心下暗惊,在其他警察0不着头脑的时候,从y影中走出,“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获悉他们已经没有抢救的可能。”
“半个小时前,我妈给我打电话,吐字清晰,神智正常,我从学校赶回来,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你让我相信他们发生了什么,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致命到连急救120都来不及打?”
“你们是粗心大意到连这种事都忘做,还是压根从头到尾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你们压根不想救他们?”
“混账!我们可是警察,难道你怀疑我们杀了你的母父?”大队长脾气暴躁,当下忍不住就反驳了出来。
“呵呵,警察怎么了?警察就没有败类了?我刚回来,你们就已经勘察完现场,收集完证据,将我爸妈带了下来,全过程迅速得让我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有这么高的效率。”
“是效率高,还是想掩饰什么?你们不觉得破绽百出吗?对于这场谋杀案!”
“顾简安!我们正好在附近巡逻,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还有,这不是谋杀,只是场意外事故,你母父si于煤气中毒!”
“既然不是谋杀,更不需要你们出面,在医生b你们更需要出现的场合下,你们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我联想到凶杀案。”顾简安垂下眼睑,看着脸se惨白毫无生息的他们,一阵阵窒息晕眩扑面而来。
“谁报的警?”顾简安忽然问。
“你母亲!”一个小警察快嘴快舌地说,说完好像意识到哪里不对,于是憨头憨脑地问:“副局长,为什么我们不拨打120?啊!顾书记怎么也不打120?”
程副局心下暗惊,只觉得这个少nv很不简单,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还能做出如此头头是道的分析。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视线,程副局的嘴唇动了动,“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
“呵呵,无济于事?你们表现得就像知道他们会si,所以早早过来收拾残局。收集证据,倒不如说毁灭证据!”顾简安目光沉沉,一语惊人。
程副局倒x1一口气,示意她们出去守着,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证据,你知道证据在哪?”
顾简安心中狠狠震颤,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一语成箴!
戾气上涌,顾简安猛地扑了过去,揪住她的领子将她按倒在地,又捶又打,招招狠辣,“谁杀的,谁杀的他们!谁杀的他们!”
“副局长!”她们听到动静冲了进来,齐齐出动才将顾简安拽下,好半天将她控制住,怒得用手铐将她拷在水管上,一点也没客气,“老实点!”
身材匀称挺拔的少nv满身泥w,狼狈不堪,眼神却极为狠辣,看得她们心惊r0u跳。
程副局理了理衣服,脸se铁青,走过去y生生将她的脸抬起,“不愧是顾书记的nv儿,既然明白你母亲的身份,你就应该知道她迟早会有这天!”
“呵,你承认了!”
“你瞪我也没用,我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程副局堆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语气极其不好,“顾简安,锋芒毕露,必si无疑!有时候表现得太过聪明,就是不聪明的表现!”
“是谁?”顾简安看着母父,心中毫无温度,只想知道答案,其他的,关她p事。
今天是她生日,他们说要为她好好庆祝。
眨眼间天旋地转,成了他们的祭日。
顾简安久久得不到答案,抬头便看到帮凶悲悯地看着她,“过刚则折,这是你母亲用生命给你留下的经验!”
“是谁?”她笑,满脸脏w,一双黑眸,一口白牙,y渗渗得可怕。
“你以为你是谁?一只蚂蚁都b不上,就想撼动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