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冬上前扶着我,道:「太太莫伤神了,晚膳惜冬已命人被好,太太赶紧进屋子里歇息吧!」
看着夕yan渐落,我的目光微暗,道:「回吧!」
回到屋子内,黎姝说林意奷送了东西过来。
一个长工抱着一盆植物走了进来,掀开白布,是一盆小小的枣树。
斜躺在贵妃椅上支着头,我冷冷地看着枣树,问道:「这是何物?」
「回太太,三姨太说,此树名为皙。」长工恭敬地低着头回道。
「皙?」我眯了眯桃花眼,续问:「可有何特se?」
长工微微瞄了我一眼,回道:「三姨太说…此物开花甚美,却…无果。」
开花,无果。是吗?林意奷,真当我病猫呀?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植物,笑了:「替我谢过三姨太了。」
「是。」待长工离开後,我仍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盯着面前的植物,一旁的黎姝见了,正yu说话,惜冬却一步上前,道:「太太,惜冬给您垂垂腿吧!」
「惜冬,找几个长工,把这拿去後苑埋了。黎姝,你陪我说说话吧!」我静静地闭目养神。
「啊?」惜冬似乎很是错愕,黎姝想必这时也是一脸茫然,我淡淡一笑,道:「黎姝,过来吧!」
「是。」睁开眼时,枣树和惜冬皆已不在视线内,只有黎姝茫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淡淡地起身笑道:「今日可是受委屈了?」
黎姝低下了头,道:「黎姝谢太太救命之恩,若无太太,我早已被三姨太赶出凌府了。」
「今後你便是我郭彤安身边的人,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再伤害你的。」我笑着握住她的手,用尽我最温柔,看起来最柔弱的样子看着她。
黎姝,相信我吧!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的春节,林意奷在难产了将近两个时辰後生了凌恒的第一个nv儿。因为在春节的破晓时分出生,孩子的名字就叫「凌筠春」。而林意奷难产的原因,是因为服用了合欢皮而动了胎气。
尽管如此,我照旧站在苑内练字。去年徐靖蝶小产的事推到了我身上,难道今年林意奷难产又与我有关了?
「哎!你们g什麽?」惜冬刺耳的尖叫声传了进来,我依旧继续写着。
跟着唐钦闯进来的长工们见我无动於衷,纷纷停下了脚步,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太太莫惊…」唐钦一说话,顿时提笔的手失了力道,将最後一点写坏了。
「可惜了。」我蹙眉,将宣纸r0u成一团,呢喃道:「只差这一点了。」
唐钦紧张地看着我吞了吞口水,道:「太太不必紧张,只是检查苑里。其他下人们也到其他院子里搜查了。」
「辛苦各位了。」我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只是淡淡地看着长工们将所有东西搬来又搬去。
「总管。」其中一个长工拿着一个盒子走到唐钦身旁,道:「锁上了。」
唐钦将目光飘向了我,我轻轻一笑,道:「惜冬,去把钥匙拿来。」
打开了盒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微微一笑,道:「这狼毫笔是我母亲所送,大爷不会想要我割ai吧?」
「自然,自然。」唐钦恭敬地向我行礼,道:「虽没搜出什麽东西,不过还是得请太太去一趟卿芍苑。」
「东西可放好了?」走出合欢苑时,我轻轻推了推惜冬。
「太太放心。」
「黎姝呢?」
惜冬摇了摇头,道:「今日一早就不知去哪了。」
我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意料之外。
随唐钦到了卿芍苑,苑内的林意奷抱着凌春晓坐在床上,那桀骜不驯的模样看得很是可笑;徐靖蝶也是将不屑的目光投注在我的脸上;汪甯雅和瑜双的眼神很是紧张;h雪槐牵着一岁大的凌承璿坐在一旁,凌承璿这孩子什麽都不知道,坐在母亲怀中只会「哇哇」地胡乱叫着。
林意奷将怀中的凌春晓抱到坐在床沿的凌恒,语气间彷佛是受了委屈的良家妇nv般地楚楚可怜:「大爷,有人要害意奷和春晓,大爷可要为我们作主呀!」
「是呀!只怕这次要害姐姐的,与上回害si我孩子的是同一人呢!」徐靖蝶忿恨地看着我,而我只是安静地坐在凌恒身旁不说话。
见我沉默不语,徐靖蝶又道:「大夫说姐姐因服用了合欢而难产。只怕这回与太太脱不了g系呀!」
坐在我身旁的h雪槐微微一笑,语气相当恬淡,道:「单凭合欢,怎麽能证明是太太所为呢?四姨太未免也过於以偏概全了。」
「整个凌府上下谁不知太太最喜合欢?太太的合欢苑那可是满院子合欢,若依此来看,太太的嫌疑莫非是最大的。」林意奷朝着我挑眉一笑。我喜欢合欢?怎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坐在最角落的瑜双站了起来,道:「若照三姨太的说法,任何人只要到药房买了合欢便能陷害太太了?太太明知自己有满院子的合欢,还会拿自己苑里的东西来害人?依我来看,分明是有人想陷害太太。」瑜双,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把你推进这暴风圈果然没有白推。
「彤安。」一直默不作声的凌恒从林意奷手中接过凌春晓,目光冷淡地看向我道:「你自己说吧!我相信你。」
我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後恭敬地起身行礼道:「我知道四姨太误会我已深,我郭彤安可对天发誓,从未害过四姨太和三姨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