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不知道,霍凌竟然能伤她贬低她到这个地步。
她闭了闭眸子。
脑海中闪过在教坊司母亲的身影。
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顺从霍凌。
“妾身知道了,妾身会去和太后认罪。”
她说完这话后,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霍凌骨节分明的手上。
霍凌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烫了一下。
他的呼吸随之一疼。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沈棠溪,你别再耍心机,否则,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拂袖而去。
沈棠溪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苦涩。
她在他心中,怕只剩下一个卑劣歹毒的形象了吧。
勉强从榻上起身,她撑着病体,准备去长信宫。
珊瑚哭着道:“才人,你昨日受了那般大罪,皇嗣也差点没了,皇上不为你请太医,不让你好好休养,还要你去长信宫和太后认罪,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沈棠溪朝替自己委屈的珊瑚勉强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谁让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呢?”
珊瑚和玛瑙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去长信宫。
外头刚下过雪。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内务府的奴才从昨日开始,就克扣了他们的炭火。
他们之前存的炭火,昨夜已经用完,现在连手炉都用不起了。
珊瑚看着被冻得脸色青紫、摇摇欲坠的沈棠溪,于心不忍:“才人,不如,奴婢背你过去?”
沈棠溪摇头,轻笑:“不用了,我受得住。”
她也是宫女出身,没那么金贵。
到了长信宫,孙嫲嫲站在正殿门前迎她们,脸色铁青,没了往日热情。
“才人,太后还在礼佛,你就先在门口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