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娃他娘!”
将人一把推开,中年男人大吼一声拔腿就往巷子外跑。
这时才反应过来,陆续想起家里有人出门这时还没回来的人脸色跟着大变,大脑一片空白地只知道跟着前头的人没命地跑起来。
站在人群后的苏宁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
担心的害怕的跟着看热闹的,直到所有人都跑出了巷子,只剩大雨落下的声音,她才像是回神般转身关好大门赶去河道边。
溧水不再往日的清澈碧绿,滚滚的黄色不断地翻涌。
十多米高的河道边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群众,目光全都汇聚在了一处。
高云桥像是被人从中切了两刀,中间的桥面整个消失不见,只留下两头接连路面的地方,南门街的这头甚至还出现了断裂露出里面的钢筋。
河面除了奔流的河水,再看不到其它。
“老天爷爷啊,这掉下去的那些人还能有命在?怕早就死…”
“闭嘴,都什么时候还在这多嘴多舌地小心被人逮住群殴!”
“就是小同志嘴下留点口德,不叭叭两句显示不了你的能耐了是吧?”
“我又没有说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成了吧!”
听着耳边吵吵声,望着远处的断桥苏宁也不禁感觉到后背发凉。
跟着出来察看情况的张泽与毛前进刚挤出人群,就看见不远处的她,心下提着的心猛地放下,大步走到打着伞踮着脚看着河面的人跟前。
“宁宁!”
“张哥毛哥,家里没有人出门吧?”
“没有,厂里发了福利昨天你又给了那么多东西,今儿她们都说不用再买就没有出门。”
“没有出门就好,没有就好…”
话还没说完,身子有些僵硬地转过去,苏宁遥望着断裂的大桥心猛地提起:傅家明那家伙…
“张哥毛哥我出去一趟!”
“宁宁去哪?我陪你…”
“不用了张哥,我绕路去趟邮局挂个电话!”
举着伞不好看路,她就将伞收掉淋着雨掉头往邮局跑。
张泽看了眼毛前进语速极快地吩咐,“前进你先回去安抚家里人,我去陪宁宁打电话!”
“好张哥,我知道了!”
见他在转弯之前将人顺利追上,毛前进才脚步略带沉重地往回走。
……
一身湿答答的跑到邮局,两根蝎子辫都散了大半,散下的头发一缕缕紧贴着扒在脸庞分外狼狈的模样。
“你好同志,挂个电话。”
看她焦急的神色,通话员没有多说径直地帮忙拨上号码。
见她神色莫名地挂掉电话付了钱整个人还呆愣愣的,张泽赶忙上前追问道,“怎么了宁宁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傅家明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早上没有等到我后再突然跑过来找我…”
“刚才是找他?那他人呢?找着了吗?”
“没有找着人,听门卫室的大爷说是他早两三个小时就出了厂。”
早这么多的时间出厂,就算行动再慢要是过来也应该避过了桥塌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去了哪,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她还是没法彻底放心。
张泽看她满眼都是担心,只能出声安慰,“我瞧着那小子,方庭饱满是个有福气的样子,放心不会那么凑巧碰上的。”
“嗯。”
希望…真是这样。
正在百货大楼转悠挑选礼物的某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我敲,谁在骂我?”
这头与张泽回到家门口,苏宁以昨天说给罗双双的原话婉拒了他的再次邀饭。
拿她没辙的张泽只能无奈地独自返回到大院。
“宁宁人呢?真不跟着咱们一起过节?”
“没来,说是想在今天祭拜亲人,媳妇儿等会儿你把做好的饼子炸的丸子给宁宁各送去一碗。”
“嗳,好,等全炸好了我立马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