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刹车过后,我拉开车门冲了出去,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土石块,有点儿像刚开工的工地,才开始做土石方工程。
陶兴文指向西南方向,沉声道:“在那边!”
我再也不敢犹豫,火速朝他指的方向飞奔,可地面坑坑洼洼,速度大打折扣,一番折腾过后,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人,还有个赫然是江平!
他还活着!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江平浑身都是血,看着有些狼狈,但总算是命还在。
没有半点犹豫,我加快脚步,正要朝两人靠近,陶兴文在一旁提醒道:“小心点,我遇到的,就是这家伙!”
哦?
我皱了皱眉,没搭理他,继续向两人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我也终于看清了老人的样子。
这家伙留着山羊胡儿,尖嘴猴腮,扎着发髻,发髻穿了根簪子。大热的天儿,身上却披着件道袍,隔着太远了,看不清颜色。
道人似乎力大无穷,从背后揪着江平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在手里。
我暗暗心惊,江平足足有一百五十多斤,就这么拎在手里?
道人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同样发现了我。
他瞅了我一眼,又看向江平,声音沙哑道:“小子,你看,让你给毛苏打电话,你不打,非得受这罪,还把你爹的命搭进去,何苦呢?”
“这不,他不还是来了?”
老道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沙哑又尖锐,像极了公鸭子在叫唤。
江平被老道拎在手里,脑袋向下垂,艰难地抬起头来,满脸是血地盯着我,先是咧嘴笑笑,而后又沉声道:“毛儿,你不该来的!你这一来,我跟我爹,不是白遭罪了吗?他找我跟我爹,是为了复仇!”
“找你是为了你身上的一件东西,我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对你们来说,他看重的东西,对你应该也非常重要,所以……”
说到最后,江平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近乎崩溃,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浸湿了脸上的血,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此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死死捏着拳头,气得直发抖,一日之间,原本富裕的家庭,遭遇变故,父亲更是生死不知。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愿意给我打电话!
这臭小子,总是这样,有事都是自已担着,从来不愿意跟兄弟朋友多说一个字!
定了定神,我盯着江平说道:“我检查过叔叔的身体,现在应该送到医院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事!”
噗通!
老道随手把江平扔在地上,冷哼道:“哼,毛家小子,前不久,你爹丢了道行,本以为能就此让你们毛家覆灭,却没想到,那天晚上你竟然熬了过来,还能降服一只鬼将!照这么说,你应该修行毛家祖法了吧?”
江平被扔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但好在听到江兴国已经送往医院,终于是松了口气,长时间的神经紧绷,现在彻底放松下来,他也终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