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笑赶紧牵着她的手左右看:“姑娘失踪这么久,一直在荒郊野外与男子当夫妻,可有与少师把夫妻关系做实了!”
唐袅衣面呈犹豫,不知道还需要做得多实?
亲过,摸过算不算实?
见姑娘双颊微红地犹豫,夏笑登时只觉得天降响雷。
少师可不是一般人,这件事若是暴露出来,远比姑娘因爱慕少师,派人陷害要严重得多。
而且少师说不定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就是惩戒姑娘。
夏笑牵着唐袅衣便要往外面走:“姑娘还没有出阁,一些事不懂得,近来可有避孕?我们得快回去找大夫!先毁尸灭迹……”
“不对!”
夏笑又转了回来,认真地提议:“既然少师受伤失忆了,不如趁着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把他做掉!这样就没有人知晓,姑娘这些时日与少师在做夫妻了。”
‘做掉’两字咬得分外有力道。
夏笑比她更适合恶毒女配,第一反应是着乘人不备给季则尘添一刀。
但……怎就从有孕到杀人了!
唐袅衣震惊,忙将人拉住:“夏笑,没有,我与他没有关系。”
好说歹说这才解释清楚。
夏笑听完才算是松口气,扶着胸口:“吓死奴婢了。”
缓了片刻,夏笑又不解地转头:“姑娘既还记得,为何不让少师回来?”
“难道是因为姑娘实在爱慕少师,所以借此机会……”
海棠宴上发生的事众所周知,连她都亲耳听闻姑娘对少师情根深种,而不是对二公子。
还有这小半月她都与少师在一起,少师又生成那般祸水的模样,寻常女子难免会芳心暗许。
夏笑自以为知道了什么,捂着唇。
唐袅衣听见夏笑的猜测,暗道不好。
不能让夏笑以为,她是因为喜欢季则尘而留在这里的,必须是季玉山。
“不是!”唐袅衣摇头。
夏笑疑惑地看去。
唐袅衣抿唇道:“其实是因为过段时日,二表哥就要顶替少师成为大祭司,所以我在想办法将他暂时拖一段时间……”
夏笑没听懂。
唐袅衣见她满脸迷茫,肯定道:“我不会喜欢他的,我只喜欢二表哥。”
夏笑见姑娘眼神清明,满脸认真的模样,心中将信将疑。
“姑娘现在怎么办?你怎么回去?”夏笑关心她现在应该如何回季府。
话都已经说到此处了,唐袅衣也无奈,怎么回去她也还没有想到。
为维持爱慕季玉山,她道:“过段时日二表哥就要顶替季则尘,他决不能在此时出现,抢走属于二表哥的,所以我再想办法将他暂时拖一段时间,你就当没有遇见我,知道吗?”
再过一月多便是春尝祭祀,此时原定代替帝王的通神祭师迟迟不见踪迹,多半会暂且换成了季玉山。
倘若季则尘回去,季玉山的位置定然会被让出来,所以这样说,很符合她此时的作为。
其实唐袅衣是想离开这里的,偏生还要在夏笑维持一心为季玉山着想的模样。
她强压下心酸让夏笑先回去,“你先回去等我些时日,等到二表哥得到祭师之位,我便回来。”
等夏笑离开,她得想出不留痕迹的办法偷偷离开。
这里有一条出去的小路,只是前些日子她腿不便,而且也不能突然抛弃季则尘跑了,便想着借着机会与季则尘一起出去,等到了热闹街道就伪装成不小心走散了,先一步悄然回季府。
到时候哪怕是季则尘恢复记忆,再与她在季府相遇,她也能有说辞,咬死自己当时也失忆了,后来才想起来。
季则尘是名门望族,世代簪缨的清贵人,想必也不会太计较。
她原本就已经在寻找机会偷跑了,谁知道夏笑先寻来了。
夏笑不舍离去,唐袅衣再三保证,她这才同意离开。
待到夏笑离开后,唐袅衣折身进院中,坐在木桩上继续撑着下巴等季则尘回来。
下晌的金乌探出,直至黄昏,赤练红的夕阳挂在山尖下,天地都被蒙上一层暗色。
季则尘从外归来,推门便看见蹲在门口的少女。
一见他,她葡黑的明眸中霎时绚烂若彩霞,欢喜地扬起手挥动,一截嫩腻如雪的皓腕晃得招眼。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