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傅斯年幽深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示意他坐到旁边。
宋书用拘谨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爱慕，想了想后坐在了三步远的地方。离得近了怕把持不住，又要夜夜做梦，顿顿喝败火茶。
“高总管，你也坐。”
高总管不敢不从。纵然心中千百个疑惑，一个也没有胆子问出口。
【宿主，宋书是不是又写了个卖身契给你呢？】
「卖身契我已经还给他了。」
【那他为什么还称呼你为主子？他是当官的，他的主子应该是皇帝。】
「小十七，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宋书，还把京城最大的生意交给他吗？
「宋书是难得一见的人才。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他心中爱慕我，却不会想得到我。」
宋书还不知自己隐藏的那点心思早已被看透。
「他看起来与世无争，随遇而安，其实心怀大志。但是论才华，他仅仅只算得上中上，若想在朝中站稳脚跟，便离不开人情世故。宋书家里一贫如洗，唯有我能帮达到这个目标。他想要我的钱，所以选择了遵从我。」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答案。
……
“哥哥，你们回来啦。咦，洛白怎么一身的泥。”
洛白抿了下嘴，没有搭理李贽，越过她去了后院。他和霍川两人如今都住在李毅家中，李毅并未拿他们当下属，而是当朋友相处，所以吃穿用度都和自己一样，家中仆役任由他差遣。
“我要洗漱，你去给我准备热水。”洛白随意拉了一个小厮吩咐道。
“好的，洛公子。”等到洛白转身，小厮便做了一个唾弃的动作，显然对他毫无尊重。
“你们知道他今日的语气吗？去给我准备热水。”私下里，小厮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向其他人表演洛白说话的样子。
“他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其他仆役附和，“就是咱们将军好心让他住在府中，一点客人的意识都没有。果然是乡野来的，不懂规矩。”
“行了行了，你们看不出咱们将军的心意吗。”
“若非将军厌恶貌美之人，哪里瞧得上洛白。京中想要嫁给咱们将军的哥儿小姐不知几何。”
不远处的霍川听着仆役们的话脸上表情意义不明。
连仆役们都能看出李毅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但他却毫无恼怒之意，甚至隐隐希望李毅能得偿所愿。
他们两人在一起，对洛白而言，是心想事成，对霍川而言却是赶鸭子上架。洛白整日将自己对霍川的付出放在嘴上，整个军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霍川不回应他岂非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洛白，我是李贽。”从李毅口中问不出什么，好奇的李贽便来寻洛白弄个明白。
过了片刻，洗漱完毕的洛白打开门让她进来，脸上神情恹恹。
“你这脸上，”李贽惊呼一声，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洛白红肿的脸颊，怒气冲冲道，“谁敢打你！我哥有没有将他打残！”
她也知道李毅对洛白的心意，并且十分热衷撮合二人。
“没有，没有，李大哥根本就没有帮我。”洛白闻言有些崩溃。
“怎么可能？！”
心上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打，哪个男人能忍的了，更何况他哥还是个将军。除非打洛白的是他哥惹不起的人。皇上？陆太师？
“陆太师打得你？”李贽猜测，肯定不会是皇上。京城中谁人不知皇上都懒得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