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直接插在祁渊心口上,他再次对自己当日之举悔恨不已。想起他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离不开赵怀恩的误导,祁渊冷笑一声,承诺道,“交给我,我来解决。”
傅斯年目的达到,唇角勾了勾,重重点了下头。
祁渊脸上露出一个笑,毫不嫌弃的用傅斯年用过的水洗漱了下后快的上了床。
心上人毫无防备的睡在身边,祁渊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傅斯年翻了个身,当细腻的肌肤不小心与男人接触时,祁渊突然翻身而起,将存在脑海里的想法付诸了实践。
“说好的给我时间考虑呢?”傅斯年抬脚抵在祁渊胸口,微微眯起的眼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若是用力,非将祁渊踢得当场吐血不可。
“没有了。”祁渊得偿所愿的抓住了那双玉足,目光紧紧锁住身下的少年,“你想踢就踢,踢得多重都可以,我不会放开你。”
傅斯年自然不舍得伤害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夺走了呼吸。很快,熟悉的痛感传来,房间内泄出诱人的喘息声。
翌日。
景文松现自家弟弟总别在腰间不离身的刀不见了,脸色也有些难看,忍不住问道,“昨晚生了何事?是因为睡地上没睡好吗?”
刘德金向他保证过陛下和文砚是分开睡的,既是分开睡,房间内又只有一张床,肯定是他可怜的弟弟睡在地上了。
景文松有些心疼。身体再好,他家文砚也是个哥儿啊,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种苦。
“睡地上?”
傅斯年惊讶之下踉跄了一下。祁渊连忙将人扶住,冷冷的看了眼景文松,但瞬间像是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又把目光变得温和。
刚才那一下让景文松看到了自家弟弟脖子上的痕迹,他心中混乱,不知是该震惊还是该觉得“果然如此”。
刘德金捂着脸避开景文松的控诉的目光,一路上不敢和人单独相处,生怕对方把他揍成一个残废。
他们从京城出来时是夏末,天气已经开始凉爽起来,正是丰收时节。江浙地区被誉为鱼米之乡,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忙得热火朝天。
然而祁渊一行人一路走来,看到了无数荒凉闲置的土地,百姓们虽然不至于流离失所,却是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身上的衣衫瞧着干净却非常不合时宜,都是夏天的款式,晨起和晚间明明冻得瑟瑟抖却没有人更换。
他们的马车引起了很多百姓的侧目,见到他们过来立即打起精神,像是迎接什么重要人物,等待他们走远才放松身体,然后趁着他们不注意,对着他们的方向吐了口吐沫。
跟随出行的暗卫将这情况逐一汇报给了祁渊。
“看来咱们路上遇上的那人就是在污蔑胡大人。墨初训斥他训斥的有理。”
祁岩握着安墨初的手,替他鸣不平。这些日子他看着安墨初因为那天的事情惶惶不可终日,心疼极了,对祁渊的不满更上了一个层次。
当然他之所以这样说不仅是为了安墨初,也是为了他自己。江浙巡抚是安墨初的表舅不假,更是他的人。对方贪墨的钱财有一半都进入了他的口袋,他肯定不会让祁渊将人杀了,断了他的财路。
这次来江浙地区微服出巡祁岩本是极力反对,生怕被祁渊查出他贪污受贿的端倪来。但现在却是正中下怀,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可以让祁渊有来无回。
他不想弑父,是祁渊逼他的。
祁岩心中愤然,害怕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只能垂眸掩饰住真实心情。
“你们觉得如何?”祁渊看向祁洛和赵怀恩,俊朗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祁洛皱着眉,他早就察觉到了违和,但瞥向一旁的安墨初时,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违心说道,“少爷说得对。”他不能伤害墨初的亲人惹得他伤心。
赵怀恩更是无脑维护安墨初,立马表达了赞成,顺势夸赞安墨初心怀大义,关心国事,是哥儿中难得一见的大智慧者。
他们二人本是祁渊瞩意的青年才俊,曾想过个一两年就将人提到重要位置将来辅佐祁岩,现在看来竟是一群废物。为了一个哥儿,连最基本的是非曲直都丢了,大齐交给这些人不出十年便要亡国。
祁渊面上如常,然而目光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们说得很好。你是叫安墨初是吗?”
第一次被男人提起名字,安墨初惊喜的抬起了头,痴痴地望着祁渊。
他知道自己有种能轻易得到男人喜欢的魅力,从小到大他看上的男人都会爱上他。看,就连最初对他不屑一顾的帝王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对他产生了兴趣。
“是的老爷,我是安墨初,您可以叫我墨初。”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引得祁岩醋意大,狠狠的捏了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