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她离开北京,消失在深圳鱼龙混杂的城中村,将身份证卖给了需要打零工的厂妹。
警方在案发现场走访了十几户,城中村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邻居却对步桃的印象很深,并且口供里一致认为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像躲着什么人。
不是债主,而是男人。
千丝万缕的联系,指向一个答案。
——情杀。
董秘秘咬着下唇,脸上不乏疑惑。
秦销是个反社会变态。
这点毋庸置疑。
他极具迷惑性的气质,除了英俊潇洒的外表,还因为不论对谁,他永远都轻声细语,温和有礼。
董秘秘刚意识到秦销不对劲时,委婉地问过汪盏,秦先生有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嗜好。当时汪盏明确地否认了。
四五年间,她看着汪盏一步步沦陷、拉扯。与秦销接触的时间越久,董秘秘越是看不懂秦销,不过有一件事,她十分笃定:秦销断然不会对人施暴。
“沉沦的宇宙,消泯的边界,你是我永远的太阳……
“……你是我永远的太阳……
“……远的太阳……”
回音壁的环绕、定位和声像表现都是顶级效果,汪悬光把汪盏的cut部分看了好几遍,又反复地听小狼狗唱的那一句。年轻人的歌声又险些触发了董秘秘的心理创伤。
她转头过,赫然只见汪悬光面色森冷,眼神锐利。
“你发现什么?”董秘秘问。
视频被暂停、截图、反复拖动进度条。
汪悬光:“步桃是自杀的。”
“……?”
周遭霎时一静,董秘秘的喉咙上下一滚,只听汪悬光平静地说:
“步桃租的这个房间,只有五六平方米,没有独立卫浴,与整层楼的住户共用厨房和卫生间。开门就是这个开间,对着门一张钢丝折迭床,床下是老式样的折迭桌椅,还有这些东西……”
法医拍下的现场照片被放大数倍,她用红色笔迹圈点出现场的物品:
摆在窗台上的军绿色暖水、门后挂着红色雨伞、搁在桌面上搪瓷茶杯。
“这些怎么了?”董秘秘问。
汪悬光:“很有年代感。”
“这倒是,”董秘秘赞同,“旧货市场都见不到了,要是在淘宝上搜‘老国货’,倒是能搜出来不少同款。”
“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都像道具,”汪悬光说,“除了城中村。”
董秘秘同意。
深圳是个神奇的城市。
街这边灯火繁华,高楼林立,气派的豪车进进出出,来往的男女光鲜亮丽。街对面是错落的平房和自建小楼,水沟腥臭,电线密布,到处搭着晾晒的衣物。随便推开一扇门,房内摆放着这些旧物倒也不违和。
“——这是阿姐歌唱时的舞台。”
两位伴舞穿着绿色军装,在极具年代感的舞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