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是没处卖后悔药的。
人呐,永远都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重,也不要觉得自己处处比旁人更拔尖一点,冒尖摔的重,等你落下来,自有人踏着你再登高。
“是,那奴才这就吩咐人套了马车亲自将倚楼……姑娘送到松雪寺。”许管事恭敬道。
许莲台点了点头又看似好心的吩咐一句,“倚楼姑娘方才了宏愿,说这余生必要做牛马,你同寺里的师傅说一声,让她们务必全了她了心愿。”
“奴才明白,夫人请放心,奴才一定将倚楼姑娘安顿好再回来。”姜是老的辣,有些话不必说的特别直白,自有聪明人理会。
“将其它三位姨娘也一并带着,姐妹一场好歹送上一送,顺道也瞧瞧咱们倚楼姑娘的新住处,若有不想回来的,也省得你再送一回了。”
夫人到底是夫人,这么损的……也能想出来,这怕是好一阵都不敢有人再闹妖儿了,浴香禁不住在内心感叹道。
许莲台转身笑盈盈的望着身旁的程大人道,“大人瞧了这半天,一字未言,可是不大满意?”
“甚好,夫人既有御下的威严又有成人之美的雅量,这后院交与你,为夫很是放心。”
从他戏谑的表情里,便知话无好话。
许莲台不遑承让,“说起成人之美,谁敢同大人争锋?”
她意有所指,嫡妻自戕,人虽未死,却不救治,反倒直接扔到庄子等死,仔细想来也是一种成全。
当然,这些话许莲台讽刺的没毛病,可怪就怪在她现在顶着他嫡妻的身份。
一瞬,程砚卿面上笑意敛尽,深深的目光中,蕴含着满满的探究与猜疑。
从她醒来后的宣和镇别庄相见,直至现在,她行事的目的性极强,处事的作风也愈乖张。
一个人侥幸未死的经历,真的会让其连性格都变化的翻天覆地么?
许莲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他打量。
心道,老娘就站在这里任你猜,能猜出来算你赢。
程大人纵有千般疑惑,也断不会往怪力乱神方向上扯。
所以不过犹疑片刻,那抹淡淡的的笑意又重新挂回脸上。
“便如夫人先前所言,你我夫妻之间何谈成不成全,再言夫人本就是这府中的女主人,主持中聩再名正言顺不过。”
许莲台面无表情的望着被许管家拖走的倚楼,转一脸情真意切笑言,“大人如此想,也叫我心里添了不少底气。日后若遇到不能定夺的事儿,少不得去寻了您拿主意。”
呵呵,打蛇随棍上,谁又能快过奸商许莲台。
别说给个鸡毛当令箭,就是不给鸡毛,凭空捏造出来又有什么难的。
这一回合能拿下程老太太,程大人的态度功不可没。
也让,许莲台清楚的知道,在这偌大的程府里程砚卿就是天,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心骨。